路上,银筑向萧瑜解释道:“我们抓到的这?个汉人在路上便与使团有过几次照面,他进城后还一直找人打探有关你的消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我在城中加派了眼线,担心这?个人不怀好意所?以就命人将他抓了起来,可是这?个人嘴硬的很,不论是如何讯问?,他都是一言不发的,我的手下说他好像是一个哑巴。”“这?倒是有过的,萧竞权的秘卫中有许多人都是哑巴,从他们口中得不到任何消息。”萧瑜答道。银筑领他和冬儿到了石牢中,屋内的卫兵正审讯一个被吊缚的人,垂吊的油灯忽明忽暗,待萧瑜看清了他的脸,却?不免大惊失色,忙让银筑命人将他放下。冬儿也认出来此人是萧琳的属下看朱,与成?碧是远房兄弟,平日为萧琳办事?,与萧瑜和冬儿十分熟络。来不及多想,萧瑜进入牢房中,将看朱从地上扶起,探明他鼻息脉搏后才长舒一口气?。“你认识他,怎么会这?样,我以为他是……”银筑歉疚地解释道。“您不必多虑,看朱与您并不相识,亦不会说斡卓人的语言,一时误会也在所?难免,总之,请您为他收拾出一间?干净屋子,若是能?准备一些治伤的医药就更好了。”这?样的要求银筑自?然答应,忙命人按照萧瑜的要求准备,约过了两个时辰,在冬儿和萧瑜的精心照料下,看朱总算是清醒过来,睁眼便看到银筑站在萧瑜身后,猛然起身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体力不支倒在床上。萧瑜将自?己与银筑的关系简短告知?,这?才让他安心下来。“如今斡卓才刚刚历经?政变,城中亦不安稳,他不过是想保护我和冬儿的安全,这?才让你你受委屈了。”看朱摇摇头,亦为自?己先前对银筑出言不逊拱手赔礼。萧瑜拍拍他的肩膀,将自?己配置好的金疮药和一些补养身体的丸药放在看朱床头。“这?几日你就安心养伤,我和冬儿也住在此院中,若是有什么事?,你只到东屋寻我——我知?道你是谨慎之人,若不是京中出了变故,不会如此急切不察被我捉人擒住,可是二哥与母亲出了什么事??”看主长叹一声,回?答:“娘娘她……如今安好,临行前她叮嘱属下,您不必为她担忧,二殿下亦无大碍,只是如今京中的形势,的确不甚明朗,这?是殿下让属下带来的书信,您看过便明白了。”他站起身剥开自?己染血的衣物?,从衣料的夹层中取出一封写在布帛上的书信,萧瑜用?火烛将那布帛炙烤一番,便得到了萧琳写给他的书信。肃妃意图毒杀萧竞权是萧瑜并未料到的事?,听信中萧琳所?述,似乎萧竞权的身体如今不复先前康健,若是如此,他做出这?样的安排也就并不奇怪了。“陛下那日早朝后将二殿下留在宫内,又命他与秘卫一同去往东宫,第二日废太子就在东宫暴毙,陛下也不知?道为何迁怒二殿下,命他前往西南抚慰军民,非诏不得回?京,甚至梅音姑娘也被陛下派人接到宫中,住在了宜兰园中。殿下,您说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真的让睿王殿下入主东宫,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萧瑜让他不必激动,又将那布帛细看了一遍,发现有些字之间?的间?距略显奇怪,将其中的字挑选出来组合,不由得会心一笑。“二哥担心你的安危,有些事?不与你说明也是另有考量,不必担心萧竞权会让萧珍当上太子,没那么容易的。”看朱不解其中之意,萧瑜将那几个字指给他看。“或、一、意……”他将那几个字连起来做读:“或以琪之身死?……诱珍野心?意思是说,陛下是要试探睿王殿下,可是这?又是为了什么?”“不知?道,”萧瑜坦然回?答道,“我又怎么能?全然知?悉我那好父皇的心思呢,若是能?知?道,便不会发生这?许多事?了……这?几日我不在京中,仅从二哥写给我的书信来推断,恐怕如今萧竞权,更属意培养璇儿做太子,为了他和萧氏江山,父皇这?是要为璇儿把?所?有的路都悉数扫平。”冬儿听懂了这?话中弦外之音,问?道:“陛下是担心十皇子年幼,会被兄长们觊觎皇位吗?”“恐怕是的,他如今认为二哥身有残疾,看更多完结文加qn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又不喜萧珍,反倒是年幼的璇儿对他稳坐皇位没有什么威胁,什么身体不适,年迈无子,统统都是他的借口,我这?个好父皇,可是最在乎自?己青史之名,直到将死?那一刻,也要把?天?下皇权握在自?己手里?的。”萧瑜心中已然明朗,如今的局势很简单,只要看着萧珍与萧竞权明争暗斗便好,自?有两人一分胜负,或是两败俱伤之日。想来萧琳动身匆忙,这?封书信并未告知?太多,萧瑜思忖一番,问?及看朱近日来萧珍身边有何异样,得知?萧珍仍旧在蓄养私军,与朝中大臣的来往也并未断绝,还常常派人悼念肃妃,为肃妃做法事?祈福。“哦,还有一件事?,是和梅音姑娘有关,睿王妃有几日总是来府中拜见,称自?己烦闷无趣,带着小世子找梅音姑娘说话,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此事?梅音姑娘好像同殿下说过,睿王妃似乎是有事?相求于殿下,只是后来不知?怎的,一次爽约后便再也不来了。”萧瑜若有所?思,又问?:“我听说碓拓的纪晏王子送来了一位和亲公?主,名字叫做紫赟的,我也是头一回?听说碓拓送来女子与我们和亲,她呢,这?几日她做了些什么?”“那位宁珠公?主还算安分,只在陛下赏赐她的府邸内,曾经?有一次求见皇贵妃娘娘被拒,便再没有未外出过……哦,倒是睿王妃前去看望过她几次,属下的人还发现秘卫也曾在宁珠公?主的府邸附近出没。”萧瑜望着看朱,眸光微动。“你说谁去看望她?”“是,是睿王妃……”“这?就对了,”萧瑜轻笑道,抬眸神色一凝,秀眉下的目光审肃起来,“睿王妃出身名门,素日闲静少言,也不是喜爱与人交往的性格,何况如今她尚有身孕,有什么必要整日去见我皇嫂和那位碓拓来的公?主呢?”看朱想起这?几日睿王妃的反常,不由得大惊。“殿下,您的意思是说,睿王妃去看望她,是睿王殿下的授意吗?”“嗯,你应当还不知?道吧,这?位碓拓公?主可不是什么贵族之女,她可是纪晏养在身边的人,说来也算是纪晏培养的细作,谁知?道她潜入京中有什么目的。”担心京中梅音的安危,看朱忙问?萧瑜此事?如何应对,萧瑜让他冷静,将此次达叻亲王出使的真正目的告知?了看朱。“我那好父皇是怎么样会算计的人,就这?样被纪晏这?么一个不过弱冠之年的敌国幼子戏耍了一遭,将一个敌国的细作封为公?主,他怎会忍气?吞声,轻易放过?想必早就已经?暗中谋划,调动兵力,预备着时日将与碓拓开战了。”萧琳安抚好看朱让他好好休养,先行离开一步,与银筑将军一同去见达叻亲王,得知?达叻亲王已经?成?功将斡度交予萧竞权,并让其得知?纪晏的暗中谋划,也算得了片刻安心。达叻亲王坦言萧竞权不愧是偌大中原王朝的天?子,不怒自?威,难测心思,他虽比萧竞权年长十几岁余,在其面前也略显愚拙怯弱,可是也正是如此,他能?感受到萧竞权得知?纪晏野心后的滔天?怒意。萧瑜又问?:“不知?您当时在哪里?见到萧竞权,可是在行宫之中,是否有一位皇贵妃娘娘与他一同前来?她看起来如何?”达叻亲王歉疚地说道:“我和亲信率先被安排在郊外的一处宫殿与□□的皇帝见面,之后才正式入京参加宴席,您询问?的应该是从前班兹部的纳兰公?主吧,她似乎身体不大好的样子,我的手下一些宫意外从宫人口中得知?,这?位娘娘前些日子似乎生了一场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