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寒门妻,不做贵族妾,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你阿爹我就是一个例子,在这后院里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怕哪天惹了夫郎不开心,随意寻个由头发卖出去。”
“你一向聪明,怎么就被侯府的富贵迷了眼!”
他阿爹一向不说重话,现在发了火不明所以的楚含玉都不敢说话,站在一边对楚含岫挤眉弄眼,让他自求多福。
楚含岫早就等着这一遭了,确定旁边没人,才郑重地道:“阿爹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跟常人不太一样了?”
这是前世逃亡途中,他用异能给阿爹和弟弟治愈伤口,他阿爹并没有意外的神情告诉他的。
之前三人有头痛脑热的时候,楚含岫也偷偷用过异能。
他阿爹生了他,养了他,目光时时都落在他们两兄弟身上,不知何时发现了他的异能,但是从未言说。
沈侍君放在桌上的手一顿:“说这个做什么?”
楚含玉则一头雾水:“哥哥你哪里有什么不一样的?比别人更好看?皮肤更白皙一些?”
楚含岫和沈侍君望着从小傻乎乎的小儿子弟弟,“出去玩吧。”
“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楚含玉一走,沈侍君就望着自家的哥儿。
楚含岫抬起手,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在沈侍君面前显露异能。
只见他纤细白皙的双手手指尖,有朦朦的乳白色光芒,他握住沈侍君的手:“阿爹,什么感觉?”
尽管沈侍君早有察觉,但是亲眼目睹还是怔住。
他望着自己十月怀胎才生下的哥儿,声音有些干涩地道:“很舒服,从手到肩膀,暖洋洋的。”
在做这件事前就没打算瞒着他的楚含岫收回异能,把上辈子经历乱世,他们相继死亡,自己也死了的事说出来。
至于自己是从末世穿越而来,以及他这次不是去当哥夫赫连曜的侍君,而是替大哥楚含玉圆房的事,楚含岫没说,就别让他阿爹心里装太多东西了。
沈侍君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三年后世道会大乱,而他们父子三人都死了。
现在他的含岫,是想用这份与生俱来的力量,去试试能不能把武安侯治好,他做的,只是想让他们一家人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沈侍君望着楚含岫:“可是,岫哥儿,要是不成呢?”
“不成怎么办?”
楚含岫道:“不成就不成,总归我试过,也不后悔,在世道乱起来之前,我会想办法从侯府脱身,带着你和含玉一起离开楚家,咱们往忻州那边去,那里是洛王自立为王的地方,要比其他地方安稳一些。”
沈侍君张张嘴,没再说其他的了。
他知道他这个哥儿从小主意很大,只要是他认定了要干的事情,难以说动。
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别担心,岫哥儿有分寸,却还是忍不住,一把抱住楚含岫:“你要好好照顾自个儿,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我和含玉会在平阳等着你,到时候就像你说的,咱们一家人去忻州!”
生来就带着记忆的楚含岫对他的怀抱很熟悉,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浅淡皂角香,鼻子也有点酸涩:“好,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