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夫您可真好!”
楚含岫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真心实意。
邢大夫翘了翘胡子,面上似是没有被这句话打动,但是楚含岫发现,他的脚步放慢了,在照顾着他这个“蹦跳”过度的伤残人士呢~
楚含岫嘴角扬了扬。
“含岫少爷,邢大夫。”
蘅霄院的下人看见两人来了,躬身行礼,然后带两人进去。
很快,楚含岫就看到主屋里,坐在椅子上看着似乎是信件的东西的赫连曜。
猛地,他明明已经好了的屁股狠狠抽了一下,回忆起了前天晚上的那些事。
他忍住了想捂屁股的那只手,规规矩矩地颔首:“哥夫。”
赫连曜拿着密信的手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当楚含岫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的时候,难以言明的心绪瞬间包裹了他。
他脑海里想到蹴鞠场上的楚含岫,彻夜照顾自己的楚含岫,在温泉庄子上的楚含岫,在慧音寺后山的楚含岫,以及,前夜自己在床底之间脑海离浮现的楚含岫。
最后,只剩下眼前会笑会动,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楚含岫。
他一双凤眼冷厉如初,落在楚含岫身上:“含岫来此有何事。”
楚含岫老老实实地道:“前几日我突然想到,之前哥夫高热时用的按摩的手法,或可与邢大夫的施针配合,所以今日跟邢大夫一起来了。”
他一说,赫连曜就回忆起那次在邢大夫的院子,他给邢大夫打下手,拿着木黑莲,半倾着身体在他腰腹处熏的样子。
赫连曜拿着密信的手放在桌子上,默默用了几分力气:“不用,施针本就是我与邢大夫商定的,试一试对天钥穴有无作用,再行按摩之法,只怕也无甚效果。”
“你回去吧。”
时至今日,赫连曜还能想起楚含岫为自己熏木黑莲时他白皙侧脸上的细汗,他眼睫扇动的模样。
更别说让他赤手在自己腰腹处按摩,那……
说着,赫连曜让健仆把自己抬起来,去平时施针的小花园。
被回绝了的楚含岫一脑袋问号,脚步一转跟在赫连曜的肩辇旁边:“哥夫,为什么不可以啊?”
“那次我用这个按摩手法让你退了高热,这次说不定也能起一点效果呢?”
楚含岫抬着眼睛,望着肩辇上的赫连曜,少年气十足的眼睛里带着不解和急切。
他是真的急啊,要是这条路子也走不通怎么办,那他就接触不到赫连曜了,治不好赫连曜了。
楚含岫抬头望着他,脚下还跟着肩辇一起走,突然,他走到廊下的时候步子一下子迈大了,牵扯到了酸疼的腰和腿,脚下一崴。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砰”地一下,楚含岫磕在廊下的柱子上,发出好大的声音。
“嘶——”痛痛痛!!!
楚含岫捂着额头,痛得眼冒金星。
坐在肩辇上的赫连曜在他身体失去平衡的时候一下子伸出手臂,可是他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楚含岫撞在柱子上。
他正想开口让下人们去看楚含岫,突然听到捂着额头的楚含岫发出的声音。
他俊美削瘦的面容怔住,凌厉的凤眼紧紧盯着捂着额头的楚含岫。
这个声音,跟他前夜在落云轩卧房的床上,从夫郎楚含云嘴里听到的吸气声,一模一样。
从声音的起势,到尾音,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