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自己需要的蔬菜,同时还拿起其他不是给人类用的,而是给女巫用的东西,开始往家走。她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看是否有像之前一样跟踪她的猎巫人。只要人们面前做出一个错误的举动,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四天过去了,比起去黑市引起人们的注意,她选择再次去找男巫师领取一些物资时,她在半路上突然停了下来。看到那个人类女孩和黑巫师吉勒姆都被村里的卫兵抓住了,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告诉我们,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是和你一起到这儿来的?”村里的一个男人问道,他把黑巫师和女孩都绑了起来,同时也看向了那个女孩,女孩使劲摇着头,试图从嘴里说出什么东西,但没有一个字能通过她的嘴唇。
当黑巫师的目光与巴思的目光相遇时,她没有避开,而是继续盯着他,听他说:“只有我,”众所周知,黑巫师经常会出卖自己的同类,这就是为什么很容易发现和找到住在同一地区的其他黑白巫师的原因。
“把这个人和女孩一起烧死!”另一个男人说,女孩惊恐地看着他。
“爸爸,求你了!”她哭着向那个老男人恳求,但男人甚至拒绝承认她的存在。
巴思轻声嘀咕道,这个男人知道他的女儿和巫师有染,觉得太丢人了。
“我不知道!”
当然。这个女孩怎么会知道呢,她想。
当人类深陷爱河时,他们便理不清事物运行的逻辑了。到了某个时候,他们变得盲目,但每个人在生命中都有某个时刻会变得盲目。
“我不知道。我对他一无所知!”女孩继续恳求她的父亲,而父亲继续无视她。巴思看到了吉勒姆脸上受伤的表情,他的爱人说了些什么?四天前还对他爱慕有加的女孩,现在却拒绝接受自己和他的感情。此时此刻,即使巫师想用尽全力去拯救她,他对爱这个词的信念也烟消云散了。如果这个女孩再勇敢一点,也许事情就会有转机。虽然不能肯定,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许是这样,但谁又有那么多时间管别人的闲事呢。
在村民和一些路人的见证下,巫师和人类女孩都被烧死了。
这反过来又让人想起了了几天前由图尔和他带来的女孩引发的问题——白女巫。
白女巫在恋爱关系中的长寿几率比黑女巫高。但那又怎样?一切迟早都会走向死亡之路。最着名的例子就是图尔姑姑的死。这位伟大的白女巫被认为超越了其他白女巫的桂冠,但死神却毫不留情地将她击倒。隐姓埋名,过着孤独的生活总是好的。至少这保证了女巫们活得久一些。
看到女孩和吉勒姆死在自己眼前,巴思并没有像人类那样感到高兴。尽管她是一个黑女巫,但她内心深处的一部分是富有同情心的,这这也是她与其他同类的不同之处。
回到家,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些动静。她看到那个男人又开始跟踪她了。图尔是对的。像他这样的人,回来时总是要做更多的准备,因为他们的疑虑从未消散过。猎巫人真的很麻烦。
她像没受影响一样走着,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没时间理他。洛普演得真好,她觉得自己不用担心他,但这个家伙真是个讨厌鬼。她打开门锁,走了进去,锁上门。她的耳朵紧贴着门,想听听是否有人从门边走过或走到门前。
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她走去把她从当地市场买来的东西放好。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的头脑几乎没受影响,她的思绪马上转向了黑女巫和白巫师夫妇。
洛普的父母。在弄清她的父母是谁之后,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白女巫不会自杀——如果他们死了,背后一定有原因。因为总有一个原因。
那么,如果可能的话,为什么黑女巫要复活自己,除非她一开始就没死。这看起来像一个美妙的谜团,可能发生了什么,但同时,她想……想知道他们的故事。是他们坠入了爱河,还是有人背叛了另一个人。一想到这些可能性,巴思就忍不住流口水。
与此同时,巴思听到了大门被敲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猎巫人吗?黑女巫无法确定,但如果是的话,他似乎正试图把手伸到不属于他的地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猎巫人试图跟踪她了。她在想,是不是应该把他的鼻子割掉,也许这样就不会再骚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