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一根烟,一缕青烟从指间袅袅升起。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想回去跟应向晚在一起。她那么快乐,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阳光都照耀在她身上。她能有很多出其不意的点子让人又气又好笑。安静的时候,她又这么让人安宁。
应向晚:今天晚上跟厨师学做了黄豆杂粮饼。你回来做给你吃。
柏铭涛缓了缓情绪,拨电话给她。
应向晚快乐的声音响起:怎么打电话来啦?我在想家里要不要摆个大鱼缸。布置太空了不温馨。我要重新设计一下。
柏铭涛声音低缓深沉:晚晚……我想回去。
电话那头骤然安静下去,过了几秒,应向晚说话的情绪便换了,那样镇定又安抚人心的温柔:铭涛。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在家里等你。不急着一时逃避。
柏铭涛一时冲动,也顾不上她脚伤还坐着轮椅就说:要不你来吧。好吗?
应向晚停下手中的事情,划开PAD,说:好。我查查最快的机票是什么时候。
PAD没电了,充电器在茶几上,她对着电话说:你等会啊。应向晚把电话开了扬声放屁股后边,手撑着藤椅边缘起来,脚稍稍承受着一点点力气,探着身子去探不远处的充电器,就差一点点……这还是她骨折还没恢复完全的手臂……这样用力真的不会出毛病吗?为毛那么痛!
她身子往后退,然后猛地前倾,想着这样能有点爆发力……爆发个毛线力,永远只差这么不到一厘米。
OH。SHIT。
她只好又用脚死撑着半站起身扭着身子去摊线,脚上的骨头还没长牢固,太用力就疼,她一个没站好整个人摔在地上,PAD被带着滑到地上发出框的碰撞声。
“嗷……”她痛苦地叫唤。
柏铭涛在那边听到沉闷的声响和应向晚的叫声,忽然就急了,在电话里大声问道:“晚晚!晚晚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情?”
应向晚疼的眼泪都彪出来了,直抽凉气。她深呼吸两口,大声回复:“没事没事。我把PAD摔地上心痛死我了!嗷嗷嗷!”然后由衷感慨道:“残废的日子真难过!”
柏铭涛笑道:“PAD快出新的了。摔了就摔了吧。”
应向晚:“土豪……”
她实在是说不太出话了,咬牙挣扎着从地上起来,重新回到藤椅上。
豆大的汗珠一瞬间从额头上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柏铭涛总觉得不太对,他疑惑地问:“晚晚?你在干嘛?”
应向晚用手把椅子摆过来正对着自己,她在心里喊着一!二!三!
一下子,一手撑着椅子边沿用力起来,左手支撑得不住发抖,一下子又摔了。疼得她心里直骂娘。
柏铭涛没得到回音,不禁有些急,又唤了一声:“晚晚?”
应向晚全身还颤着,她竭尽全力平缓地说:“干嘛?”
柏铭涛:“没有。没听到你回音有点害怕。”
应向晚实在疼得不行,跟他说:“我查好机票跟你说。我现在要去上厕所!”
柏铭涛:“……”
应向晚一张脸已经发白,不停地冒着汗,她虚弱地躺在地板上,慢慢平复。心里又有点害怕,怕没长好的骨头又被压迫了,便又挣扎着用手轻轻去摸绷带。摸半天也摸不出个什么,心里特怕自己以后就废了,赶紧按铃让阿姨进来。
“阿姨。快带我去一下医院。我摔了。”
一时间整栋房子里,所有人警铃大作。
园丁来背应向晚下楼,应向晚心里特别怕,还忙着跟这些为了她鸡飞狗跳的人说:“别跟铭涛说。”
柏铭涛总觉得哪里不对,心里不放心,便又打电话给阿姨。
阿姨就在应向晚边上呢,那电话接起来,想说也不敢说,只好说没事,都挺好的,吃的也好一定会照顾好她的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