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到下午四点,我早退走出办公室,步行没几步碰上小芹,她独立雪中笑问:“你感冒还出去干什么?”
我所答像是句心里话:“去找个白雪公主,给我好好看看病,还是先治我相思病要紧,这才是根深蒂固的顽症。”
小芹又迷人说:“你这小鬼头,别再逗我了!”
“小李,回办公室来接个电话。”正在这时有同事大声喊我,先听同事说我母亲单位来的电话,心想又是妈催我去找小对象,怎么母亲大人比我还着急呢?不过是去约个像雪人一样的姑娘,至于这么紧张吗?我拿起电话说:“哈喽!老妈呀!”
“你妈去银行办事时昏倒中风,刚被送进医院急救中心。”这无疑是两句我也不管谁说的话,我扔下听筒撒腿就往医院跑,跑出几十步才想到回头去骑车子,刚骑没多远吧唧一个大跟头,扶起车子再上马狂蹬一段,不小心又脆脆得来了一跤,也顾不上这儿青那儿肿,反正车子还没有摔坏,要说凤凰牌自行车就是好!就这样铃铛还响呢!除了刹车已失灵,别的地方都还行!我没想娘亲这么轰然倒地,医生告诉我这就叫脑出血,紧跟着母亲转院手术失去神智,留下她没见过我对象一面的遗憾。
我不能让小静多了解其中厉害,这意味着像是一个盛世家族的破灭,我作为最小也是最无能的一员,要长时间面对难耐的丑恶存亡,表面这个大逆转似乎来得很突然,可我心中阴霾已压了大半年。白雪在云已散去的冬夜反照,青光似剑锋闪闪要斩断些什么,我不愿重复而总在肢解这记忆,像恋人分手不一定要有理由,真想给自己找出个勉强分心的办法,那是要痛下一番决心,却也未必能做到的事情,只好把旧情先搁那儿吧!要不还能怎么办呢?谁都有没辙的时候,况且那时我太年轻。
迷入乱情中我这里正在揭穿,我是要揭穿自己真实的谎言,比方在前三部带有对兰姐、宁妹和小静的记传中,我都不同程度糅合一些分散情节。只在事件基本属实的前提下,把我模糊可以颠倒的时序,将我觉得可以模糊的地点,主要还有不能忽略的人,随意几笔便带了过去。却有一点在我心里留下的旧梦中延续着,那就是我 看书网同人kanshu’曾少年时便极少用的爱这个词,从我二十岁到三十岁的记忆里,到我开始用故事形式记录这些往事之前,情爱观念在我头脑里一直都很模糊,当时我像是正确隔绝跟小静的初恋关系,却没顾忌之前已不止是我跟小静的旧事,我们的恋爱不但在兰姐和宁妹心里留着悬疑,在还有不少学友和她家人那里都有印记,这点上我还曾自以为成熟,处置的却极其草率单纯。
这里我不得不请人们谅解那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我承认自己曾经确实是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摧垮了,更早曾有过少年时的预感被无情应验,起初的确是小静她们把我凑得太高!这从来是我一种动力也是种压力,这时候明显分化到现实和精神两端,现实中不堪设想与谁共担重负,只有在精神世界里跟她们同伴,我开始把跟她们的并肩携手深埋心底,那时我是为不破坏少男女留下的美好,甚至可以说她们曾是我最深的私密。
实际那之前她们也都已是跟我认下的姐妹,我把这当成一种精神现象跟她们的生活隔离,为如今演义成这些故事埋下多处伏笔。在此之前我对故事类的兴趣是最不浓厚的,尤其要让我看稍长一点的小说都很头疼,但从那时起我抱起的小说开始厚重,直到我很快迷入巴尔扎克式激情,神奇的现实矛盾在心里怒放,我已在用玩世不恭面对一种绝望,这种绝望时刻的准备很巧妙,像在巴氏的《驴皮记》里,我曾看到过自己内心。
“这陌生人被千百种这类思想所围攻,这些思想象一片片破布般掠过他的灵魂,仿佛是许多撕破了的旗帜,在一场战斗中迎风飘扬。即使他暂时卸下他的智慧和回忆的重担,停下步来欣赏一下那些在万绿丛中,给微风吹得轻轻摆动头儿的鲜花,可是不一会,和自杀念头的重压不断作斗争所引起的神经紧张,又重新向他袭来。他仰望苍天,只见空中灰色的云块,满载悲哀的微风,沉重的气压,又在劝告他快去寻死……”
“兰姐,你曾是第一位单独当我面,流下过悲伤眼泪的女子,尽管那是你曾捂着脸的少女泪,却是你那半许愿的眼泪挡住我,挡住我少年时就已迷心乱情。如今我不能多替你遮掩,你那个少年意气兄弟,也是你曾许愿得来的,多年来我难以忘记无法解释,少女你说那又找的男朋友姓氏,跟我学名中那勇字的巧合联系,本来也只是巧合,却用你的眼泪流露,你那样说出心中的许愿,已让我少年心只能震撼。所以我可以也愿意再重申,少年我就有对你忠勇的梦,这点跟你从来对我的忠直分不开。这里我像是开始出卖你美善心灵,你曾想让第一个男朋友记住你没错,也许你是用了委婉一点的过激方式,是你让我相信了真心实意的存在,没有物质基础上也能存在,没有男女之亲下也会存在。
尽管你如今还离我很近,可我仍不知该去问谁,为什么你要让一心花男子心里不忘你?我难忘你在心里还有实际意义吗?难道你是为了稍后得胃病住院,如愿以偿意外见到我去看你吗?那雨中你拖着病体送出我好远,是单纯情义还是也难舍思恋呢?我喊那声姐你不一定听得很清,但我们心里至少早已是姐弟了!到你刚参加工作我还去找你时,你却告诉我你对象要用刀对我,好美妙的流动情场转移伏击战,你这兄弟好害怕也得硬头皮呀!是我勇敢地去结束了你的多情,那一切圆满都是为了姐妹兄弟,你少女眼泪麻醉着我一条臂膀,从那时起我就像半个残疾人了,半个只会谈恋爱少年废人,然而那还是个美好少年。”
“宁妹,我并非不知你从小有泪往心里流,在我眼里你这个无比坚强的妹妹,少小时你对我那一追问山中过往的意义,悄然延续我们半生相对青山邀约先不说。少女时就没人比过像你那样引领少年,难道你不曾是一位多情风流少女吗?不说男朋友就说少年男友,不多交上两个那阵你能甘心呀!少年我对你的愧疚就早起于不净心,你曾对我说过有一色叔叔那点事,从那时起已让我心里难受过不知多久,正是那种美妙的难过愧疚,让我跟你一起走进彻夜漫步!当你成为我无可挑剔的好妹妹那一阵,尽管是在星夜可我能感受你心里不好受,少年时我从你眼里,不是没有见过泪光!直到我们走进那片莫名的雨中,那些流在少女你脸庞的雨水,那里有你傻傻不躲,那不愿擦去的雨泪,那兄妹情义该是很难被动摇的,包括再多金钱美女之心也难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