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爷,如果……如果我将你……你让我做的事情告诉易木木,她会怎么想?”
梁晓涵陡然抬起头,迎视着夏冷羿阴戾的眸光,声音颤抖。
“你的母亲将永远坐在轮椅上。”
一句话冰寒彻骨,裹着凛冽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梁晓涵顿时脸若死灰,双腿骤然失去力量,跌坐在地上,失声说道,“原来……原来他们在你这儿。”
“明白就好。”他不屑的扫了她一眼,踏上台阶。
梁晓涵独自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冰凉的寒气侵袭着单薄的衣服,她咬紧了唇。
易木木,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不会放过你!不会!
重新回到紫色卧室里,易木木有种回家的感觉。虽然在这个房间里的记忆不尽美好,可躺在那张大床上,心里有种莫名的安慰。
夜深人静,夏日山庄内一切都似乎格外的宁静,易木木回到卧室,伏在窗前看着空旷的汉白玉广场,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晚餐时,夏冷羿依然端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又回到了冷面撒旦的模样。难道一切都过去了?余下的日子她又要回到地狱般的生活中?
她将右手举到眼前,目光久久注视着无名指上那枚指环,看着上面十七颗晶亮的钻石,心潮翻腾,盘算着明天怎么才能将买回来的名品带出去偷偷卖掉。
“笃笃笃,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小姐,您睡了吗?”是苏涵的声音。
“睡了,苏涵,有事吗?”易木木奔回床边,伸手扯起被子,和衣钻了进去,又捏着鼻子回答道。
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苏涵不会是叫她去熏香的吧?
“少爷让您搬到他的卧室去。”
搬到夏冷羿的卧室?那个黑色的犹如下了咒语一样的房间?切,她才没那个变态兴致呢?
“苏涵,你转告少爷,我已经睡着了,明天再说吧。”
易木木扯起被子将脑袋蒙上,用困极了的声音嚷道。
苏涵无声的站在门外,过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向夏冷羿的卧室。
铺着锦缎流苏桌旗的案子上,一束黄色的百合静静绽放着,幽幽的香气弥漫在偌大的客厅里。靠墙放置的博物架上,蓝釉描金团凤纹提梁壶恬静温润的静立着,散发着安详的气韵。古老的座钟滴滴答答的往前走着,时针与分针交汇的刹那,撞击出清脆幽远的声音。
十二点了。
黑色的卧室里,窗帘低垂,隔断了一切光线。夏冷羿躺在黑色的大床上,无声无息,唯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闪射着光芒,在黑夜里若猎豹一般犀利。
他枕着双手,无法入眠。
焦躁地掀开被子,走到窗前,“哗啦”一声拉开沉重的帘子,看向窗外那片幽幽的夜色。常青树依然翠绿,枝繁叶茂,掩映着那栋红色的琉璃房子,若隐若现。
这样的夜晚,透着一股寂寞与空旷。
他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有她在身边,他无需独享寂寞。
冬夜寒凉,侵入骨髓。虽然房间内开着暖气,可一人独眠,度过漫漫长夜,孤枕冷衾,易木木依然觉得寒冷。朦胧中,她蜷缩着身子,盘曲在床头,朦胧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