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劳心费神地去操心子虚乌有的东西,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萧砚之被看穿了心思,也不觉得难堪,只是语气淡淡:“我只是觉得我欠她太多,想着怎么才能弥补一些。”
原来,爱是常觉亏欠。
宋榆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也知道欠江离的啊,我还以为萧总两耳不闻窗外事——”
“行了。”萧砚之懒得听他在这里明里暗里的取笑自己,打断了他,“幸灾乐祸,不该是专业辩护律师的行为。”
“我这不算是职业行为,只是我个人没素质。”宋榆有理有据:“再说了,咱俩都是失败者,这怎么能叫幸灾乐祸,充其量是抱团取暖。”
萧砚之:“……”
宋榆笑个不停,听到电话那头没动静,就见好就收不再继续下去,只是又说起其他的话题:“阿砚,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猫。”
“它很可爱,也很漂亮,浑身毛茸茸的,还有一双宝蓝色的眼睛。我每天都跟它一起玩,我以为它也无忧无虑;后来有一天它突然暴毙,医生说它得了猫传腹,每天过的都很痛苦,可它之前一点都没表露出来。”
萧砚之听的云里雾里,略微皱起眉:“你在说什么?”
“阿砚,猫是一种很能忍痛的动物。”宋榆轻咳一声,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虽然这只是一个梦,但是你平常也要多关注一下江离。”
“她在这方面和猫很像,都很能忍受痛苦,之前……”
他想说之前江离独自一人在家中发高烧都没有求助的事,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戛然而止。
萧砚之:“之前什么?”
宋榆:“……没什么,就是之前聊天的时候,能感觉到她是一个习惯隐藏伤痛的人。”
萧砚之不疑有他,“嗯,知道了,我会尽量注意。”
和萧砚之通话结束,宋榆把手机放在了一旁,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拿起最新的卷宗。
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的那个瞬间,他并不想告诉萧砚之,自己曾经救过一次江离。
即便二人已经再无可能,但曾经有过那么一次,他做过她的守护神,曾帮助过她一次。
这是他内心独有的秘密。
书桌的左上方,摆放著一份整整齐齐的离婚协议书,他已经提前签好了字。
半小时后,宋榆的电话重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白鹤”二字。
……
没有在盛景西这里住太长时间,江离提出想回自己的别墅住,理由是在陌生的环境里,她睡不安稳。
对这一点,盛景西深有感触:“前段时间在酒店,我睡的也不安稳,我懂这种感觉。”
有的人就是跟环境磁场不合,呆久了吃不好睡不好的,也影响身体:“你收拾东西吧,我送你过去。”
去瑞苑的路上,盛景西还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她摇头说不用:“那边设施很完善,除了安保稍微差一点,其他的都挺好。”
盛景西立刻拧起眉,有些不可思议:“安保差一点?”
“嗯,之前那边发生过一起入室伤人事件,还好没出什么大事。”江离轻描淡写的带过:“现在应该不会有了。”
那些讨债的人,再也不会来了。
盛景西还是觉得讶异,“那天晚上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我们离开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周围至少有十个以上的保安在附近巡逻,不像是安保会差的地方啊。”
江离先是愣住,随后陷入了一种沉默。
盛景西见她有点心不在焉,于是说:“是不是你太久没回来住,这边有人整顿过?”
江离低垂着头,半晌才回一句:“……可能是吧。”
他尽他所能的护她周全,在她不知道的无数个细节里。
江离觉得心口很烫,眼眶也跟着酸涩,不经意地攥紧了手指,连用力呼吸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