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您养的月季开的真好,是有什么秘诀吗?”
雕刻着花纹的洋椅上,江离优雅的端起红茶,轻抿一口,随后微笑:“我也想往我房间养一盆,还请您赐教。”
苏嘉兰心情也不错,笑着回了她:“我让绍叔从纽西兰帮我带了点肥料回来,估计是起了效果,改天我让人给你送点过去。”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相谈甚欢的样子,看起来关系很好。
江离穿着打扮很淑女,整个人看起来恬静而又乖巧,是长辈会喜欢的类型。
秦窈窈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手心攥的很紧。
她知道那个看起来高贵优雅的女人就是苏嘉兰,可对面为什么坐着的会是江离?
显然,萧砚之也没想到江离会出现在这里,眼眸略微深沉下去,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妈,我带窈窈过来了。”他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却明显有几分阴冷。
此时,苏嘉兰才像是刚察觉到似的,话说到一半顿住,温和的转眸看着门口的一男一女:“快过来坐,别站着。”
萧砚之眸色深沉:“妈,你什么意思?”
苏嘉兰微微偏头,眼神稍在秦窈窈身上落了两秒,又转移到萧砚之的脸上:“我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找你们小辈聚在一起聊聊天?”
萧砚之脸色沉了几分,下颌线绷得很紧,眸中裹挟著冷寒。
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苏嘉兰视而不见,声音依旧轻柔细腻,如沐春风,话题回到了秦窈窈的身上:“这位就是窈窈吗?”
秦窈窈站在原地,咬著唇,极其不自然的低下头:“是的夫人,我叫秦窈窈,很高兴见到您。”
“不用那么拘谨。”苏嘉兰看出秦窈窈的局促,忍不住柔声笑了笑:“阿砚,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很内向。”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说得格外意味深长。
秦窈窈顿时咬了咬唇,站在萧砚之的身旁一声不吭。
“别紧张。”萧砚之略微颔首,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温和:“只是坐一起吃顿饭,有我在。”
简短的两句话,却给了秦窈窈莫大的心安。
她鼓起勇气,挽著萧砚之的手紧了紧,刻意让自己靠他靠得更近一些,露出甜甜的笑容:“伯母,我其实很外向的。”
这个称呼刚一说出口,苏嘉兰略微皱了下细眉,很快又松开,笑声朗朗:“确实是个机灵的姑娘。”
“伯母”一词说出口,就好像已经是萧家的准儿媳似的。
秦窈窈没听出苏嘉兰话中的意思,真以为是夸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走过去就要坐在她的右手边。
苏嘉兰略一抬手,制止了她要坐下来的动作。
“阿砚,你坐我旁边。”
苏嘉兰不经意的开口,话里有话:“秦小姐,我年纪大了,戒备心比较重,只想跟亲近的人挨着坐,希望你理解。”
秦窈窈面色一僵。
她看了一眼端坐在苏嘉兰左侧的江离,就算她再迟钝,此刻也不至于听不出苏嘉兰的意思。
这是在给她下马威。
秦窈窈垂着睫毛,心里有一股情绪翻涌上来。
自从她进了江娱,跟了萧砚之以来,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过几秒,她就伸手揪住了萧砚之的袖口,努力的把后背挺得很直,看样子十分的倔强和坚毅。
那一双眼睛湿润着,眼尾更是红了:“伯母,没关系的。我可以理解,毕竟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对我有所顾忌也是情理之中。”
她柔软的语气里,含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委屈。
萧砚之顿时皱了眉心,缓声说:“别想那么多,她只是随口一说,逗你开心呢。”
不安慰还好,他这么一安慰,秦窈窈拽著萧砚之的衣角又紧了些,脸色也开始发白,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