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越贴越近。
柳絮在空中飘来飘去,每每落下前,春风都会吹着它,再一次起飞。
“等一下,夫君。”
不知过了多久,邬颜突然推开施傅兴,脸色煞白:“夫君,我肚子疼。”
……
施父施母几人赶回来的时候,大夫才刚刚请来。
一大群人将床铺围得密不透风,眼睛不眨地盯着大夫把脉。
尤其施傅兴,这会儿已经自责到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觉得是自己那一下没有控制住力气,让邬颜撞到了木箱上。
目光落到床上的人那儿,大概疼的厉害,邬颜闭着眼满头大汗,连毛孔都看不到的面庞上露出难受的神情,他赶紧拿帕子轻轻擦掉,并倒了一杯热水:“颜娘,喝点水。”
邬颜睁开眼,借着施傅兴的手咕咚咕咚喝掉,末了紧张地问:“我不会得了什么绝症吧!”
或者是阑尾炎,现在这个时代又不能割阑尾,她大概会被活活疼死。
施傅兴赶紧轻声安慰:“没事,只是吃坏了肚子,春季本来就容易着凉。”
施母点头:“对啊,老三家你别乱想,这好好的,哪里来的绝症!”
其他几位纷纷附和,就连一向爱和邬颜作对的林氏,也开口说:“肯定是早上的绿豆粥,我吃完之后觉得肚子疼,但我比弟妹能抗,弟妹身体娇弱,所以才受不了。”
邬颜原本只是一说,如今见大家都在安慰自己,她心中的那点儿紧张反而没有了。
而且,她忽然想起来,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好了。”
正此时,把完脉的大夫终于受不了一家人的哭哭啼啼,若不是坚信自己的医术没有问题,他都快要被说服了:“这脉象可不是吃坏肚子。”
闻言,施母和林氏顿时闭上嘴,眼底透露出不安,而施傅兴则因为大夫的一句话变得如临大敌。
难道是真的?
脑海中升起一种无力而茫然的感觉,以至于他的耳朵里仿佛盈满了水,听到大夫的声音虚无缥缈,隔着一堵厚厚的墙:“恭喜,贵夫人这是喜脉。”
施傅兴茫然地抬起头:什么?
众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神,因为大夫说的话完全把大家伙给镇住了,直到施母反应过来,上前拉着大夫的胳膊道谢:“真的吗,大夫,不会是弄错了吧?”
“哼,‘脉象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之状’,此是滑脉之状,老夫怎会弄错?!”
被人质疑医术,大夫不太高兴,出于医德,他还是把看出来的问题说出口,“不过这脉象有点弱,胎位不稳,得吃几副药好好调理,否则月份大了,会有危险。”
“哎呀!那大夫你可得好好给我儿媳妇补补,钱不是问题。”
大夫没好气道:“这种事情不用说老夫也会做,你们找个人,跟着我回去抓药吧!”
“好勒好勒,老头子,还不赶快出去送送大夫!”
邬颜手指一颤,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