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失重更快,像是被人向后拉了一把。
孟浩然惊呼一声,随后控制不住地坐在凳子上——失去四条腿的椅子。
接着,由于落下时中心不稳,孟浩然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
被汗水浸透的北部贴在冰凉的椅子上,两者一起倒在地上。
今天早上第一次坐在这个椅子上吃早饭,没想到,这竟然是最后一别。
木制的椅子无法承受锁铐的重量,最终如同被五马分尸般坍塌,破碎。
看着木制的天花板,光茫顺着大门偷偷溜进,光晕搅乱了孟浩然视野。
“咕噜~”
肚子发出一阵阵哀嚎,提醒着孟浩然现在该做什么事。
“还好,至少饭还在。”
孟浩然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呼吸是如此困难!胸口的衣服死死挤压着肺部,压缩着本能膨胀的空间,使得肺部的自主呼吸能力大大减弱。真的如审讯官所言,想要活着,就得努力呼吸!
“呼吸,呼吸!”
孟浩然张口吸气呼气,努力地将氧气送入自己的肺部,努力运用肺部的技能获得能量,
获得让自己活下去,站起来的能量!
人在什么时候最脆弱?睡觉的时候?其实这并不准确,人最脆弱的时候是当紧绷许久的弦好不容易松开的时候,这一刻的人,是最脆弱的,
脆弱到,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这是你的椅子,没人给你修。”
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宇琪被孟浩然闹出来的声音惊醒。探出头来观察,发现孟浩然将椅子做坏后责怪这么一句,回头继续闭目养神。
听到宇琪的责怪声,孟浩然连仰起头解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这么躺着,努力呼吸空气。
等到太阳逐渐变大,差不多快到下午一点的样子时,宇琪已经从床上起身了。
瞥了一眼桌子上没有动过的饼干和水,再看到躺在地上,因为顶着阳光“睡觉”,被“热”得满脸通红的孟浩然,宇琪皱着眉头:
“别睡了,下午的工作要开始了。”
得知下午还有工作,孟浩然露出苦笑:“动不了。”
“你的伤这么严重吗?”
孟浩然不回答,因为没有精力再多说几个字了,必须用最少的字去解释。但事情的经过太复杂,想要三言两语讲明白很困难,最终孟浩然归结为一个字:“重!”
这个“重字的意义很复杂,如果是文艺系的学员来分析,估计会得到以下几点:
四肢锁铐的重量很重,身上衣服压缩肺部的导致呼吸很重,长时间没有休息没有进食的心情很沉重,可能因为呼吸停滞而死的心理压力很重。。。
然而结合自己的提问,宇琪则相当然地点点头,
“既然伤这么严重,那你先继续休息吧。躺地上。。。地上确实比床凉快些,随你了。”
见孟浩然不回答,就当默认了。宇琪套上工作服,头也不回地跨过大门,消失在树林小道中。
没有亲切的“一路走好”,也没有歉意的“对不起”,孟浩然闭目不言,仿佛超然物外。
可是,
当食物和水摆在不远处,一个饥肠辘辘的人,还能闭幕不言?
当肺部被压迫,一个呼吸困难随时有可能死的人,还能超然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