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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这个主题并非很令人着迷，&rdo;马克汉厌烦的说：&ldo;为了避免争执，我们姑且承认你找到手枪发射时的精确地点，然后呢？&rdo;

&ldo;当我紧紧拉直绳子时，&rdo;凡斯表示，&ldo;准确测出地板到绳结之间的高度，我所说的秘密就正式揭晓了。&rdo;

马克汉量过之后宣布，&ldo;四尺八又二分之一寸。&rdo;

凡斯将一根烟放在绳结下方的地毯上。

&ldo;我们现在知道手枪发射时的离地高度……我想，这个推论的结果够让你理解我这番推演的精义。&rdo;

&ldo;是相当清晰，没错。&rdo;马克汉回答。

凡斯再度走到门口召唤史尼金，&ldo;检察官想借用一下你的枪，做个实验。&rdo;

史尼金走向马克汉，犹豫的掏出手枪，&ldo;保险没开，长官，要我打开吗？&rdo;

凡斯开口借用用手枪时，马克汉差点出声阻止。

&ldo;没关系，马克汉先生不是真的要开枪‐‐我希望。&rdo;

史尼金离去后，凡斯坐上藤椅，头部对准子弹孔。

&ldo;马克汉，&rdo;凡斯请求，&ldo;现在请你站在凶手的位置，手枪举在地板香烟的正上方，然后瞄准我的太阳穴……小心，&rdo;他笑着警告，&ldo;别扣扳机，否则你永远不会知道谁杀了班森。&rdo;

马克汉勉强照做，当他站着瞄准时，凡斯要我测量地板到枪口的距离。

四尺九寸。

&ldo;差不多，&rdo;他站起来说：&ldo;你看，马克汉，你有五尺十一寸高，所以杀班森的凶手身高与你相近‐‐绝对不会矮于五尺十寸，这样不是很清楚了吗？&rdo;

他的示范简单明了，马克汉深为所动，他的态度渐趋严肃。蹙眉沉思了一会儿之后，马克汉说：&ldo;很好，但是可能凶手举枪的位置比我高也说不定。&rdo;

&ldo;不可能，&rdo;凡斯回答，&ldo;我自己射击过很多次，知道一个用枪好手用枪瞄准一个小目标时，手臂一定直向前伸，肩膀微微耸起，这样才能够让眼睛和目标成一直线。正因如此，从他拿枪的高度可以正确算出他本人的身高了。&rdo;

&ldo;你的论点建立在：假设杀害班森的凶手是一个从容不迫瞄准小目标的用枪好手？&rdo;

&ldo;不是假设，是事实，&rdo;凡斯澄清，&ldo;想想看：如果此人不是好手，他不会选五六尺外的前额为目标，他会挑选大一点的目标，譬如前胸。还有，如果他不是好手，他的目标是前胸，那么他所发射的子弹不可能只有一发。&rdo;

马克汉想了想说：&ldo;我承认你的理论十分合理，然而，凶手也可能是五尺十寸以上任何高度，因为一个人可以蹲下身子而照样瞄准目标。&rdo;

&ldo;是没错，&rdo;凡斯同意，&ldo;但不要忽略了在这件案子里，凶手所站的位置非常自然的事实，否则班森一定会有所警觉而加以防范，他在毫无预警下被射杀可以证明这一点。当然，可能凶手稍微弯身以免班森必须抬头和他说话……如果我们设定凶手的身高介乎五尺十寸至六尺二寸之间，你的看法如何？&rdo;

马克汉一言不发。

&ldo;可爱的圣&iddot;克莱尔小姐，&rdo;凡斯笑着提出，&ldo;不可能超过五尺五或六寸吧？&rdo;

马克汉默默的继续抽着烟。

&ldo;李寇克上尉应该超过六尺吧？&rdo;凡斯说。

马克汉的眼睛眯了起来，&ldo;你为什么这么认为？&rdo;

&ldo;你刚才告诉我的，你不记得了吗？&rdo;

&ldo;我告诉过你！&rdo;

&ldo;你是没有直说，&rdo;凡斯指出，&ldo;但当我向你透露凶手大约多高后，与你怀疑的那位年轻女士条件不符，我知道你那活跃的头脑立刻寻找其他的可能性。那位女士的情夫是世界上唯一有可能之人，所以我判断你的脑袋已锁定是他。如果他的身高和我所推断的一致，你就不会说什么；但如果你坚持那位凶手极有可能弯着腰行凶的话，我就知道上尉身材高得惊人……所以在你久久不语的时候，你的思想已经与我交流，告诉我那位男士大约六尺高。&rdo;

&ldo;想不到你还会测心术，我等不及要看你表演石板写字了。&rdo;

他的语气有点恼羞成怒，而他恼的是自己不得不信服凡斯的剖析，他发现自己被凡斯牵着鼻子走，又顽固的想坚持自己原先的想法。

&ldo;你对我所推断凶手身高一事还有问题吗？&rdo;凡斯笑容可掬的说。

&ldo;没有，表现可圈可点……但，如果这么简单，为什么海契杜恩没有发现？&rdo;

&ldo;希腊哲学家亚拿萨哥拉曾说：有机会使用灯的人，别忘了加灯油。这句话极具深意，马克汉‐‐短短几字却蕴涵着一个伟大的真理。没有油的灯是无用的。警察总是有许多灯，但却没有油，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除了在大白天从来看不见任何人。&rdo;

马克汉的脑子现在忙于朝着另一个方向思考，他站起来开始踱步，&ldo;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怀疑过李寇克上尉是真正的凶手。&rdo;

&ldo;为什么你不曾想到他？是不是因为你的手下告诉你，那天晚上，他像个乖乖宝宝一样待在家中？&rdo;

&ldo;可能吧，&rdo;马克汉继续踱来踱去，忽然间转身，&ldo;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有许多确实证据指向圣&iddot;克莱尔小姐……凡斯，除了你今天在此所做的说明外，你并没有对她那些不利的证据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午夜十二点至一点之间她人在哪里？为何和班森共赴晚餐？她的提袋为何在这里出现？壁炉里的烟蒂又怎么说？我不能说你的剖析完全说服了我，因为我手上还握有这些烟蒂，这是个十分有力的证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