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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凡斯的神情十分严肃，&ldo;马克汉，我向你保证，我根本没有任何念头。我这样指控，心想若是错了，她会反驳，跌入我所设的陷阱里。但是我好像料中她的心事，我怎样也想不透她为什么害怕，这没什么大不了。&rdo;

&ldo;或许吧。&rdo;马克汉质疑问道：&ldo;你对那盒珠宝及班森与圣&iddot;克莱尔之间的争执有何看法？&rdo;

&ldo;目前尚无任何看法，那些好像无关紧要。&rdo;

他沉默了一会儿，以认真的口吻说：&ldo;马克汉，听我的建议，不要为这些旁生枝节而烦心，我可以告诉你那位女士与本案毫无关联，如果你放过她，当你老了以后会快乐些。&rdo;

马克汉愁容满面的坐在那里，&ldo;我现在确定了一件事‐‐你&lso;以为&rso;你知道一些事。&rdo;

&ldo;你知道笛卡尔主张的自然哲学思想一直深得我心，它从宇宙中自我怀疑中解脱出来，去追寻自我良心；但他的追随者荷兰哲学家史宾诺莎的泛神论、伯克利的唯心论都误解了前辈最擅长的&lso;省略推理法&rso;的重要性，无法领略他的逻辑理论。笛卡尔连缪误都是了不起的，他的推论方法，给予科学上不准确的事物分析的新含意，若要有效的应用思想，必须将数学的精确无误和天文学的单纯观察力相结合，举例来说，笛卡尔的‐‐&rdo;

&ldo;有完没完！&rdo;马克汉吼叫，&ldo;我没有要你卖弄那些知识，为什么要强迫我听一个十七世纪哲学家的思想？&rdo;

&ldo;无论如何你必须承认，当我解决那些恼人的烟蒂问题后，圣&iddot;克莱尔小姐已经被剔除在嫌疑犯名单之外？&rdo;

马克汉并未立刻回答，但毫无疑问，在过去一个小时内的发展给他深刻的印象。他并未低估凡斯，因他知道在凡斯尖刻的言语背后是出奇的认真严肃。马克汉平日对于公理正义有良好素养，虽然有时十分顽固，但绝非食古不化，我未曾见过他拒绝接受任何真相，即使真相与他原意相悖。所以，当他终于抬起头来，露出投降的微笑时，我丝毫不觉惊讶。

&ldo;你说得很清楚，我虚心求教，十分感激。&rdo;

凡斯走到窗口向外看，&ldo;我很高兴你愿意接受这个只要有思想的人均无法否认的证据。&rdo;我注意很久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如果一方慷慨的做出评论，另一方则必以不表露情感的态度回应，好似他们不希望将彼此内心情感公诸于世。

马克汉不理会凡斯的冷言冷语。

&ldo;除了那些负面的建言以外，你对寻找杀害班森的凶手有没有什么新的建议和指教？&rdo;他问。

&ldo;有，&rdo;凡斯说：&ldo;建议一大堆。&rdo;

&ldo;可否不吝赐教？&rdo;马克汉模仿他的音调。

&ldo;首先我建议你寻找一个身材高大，冷静，熟悉枪枝，而且和死者十分接近‐‐一个知道班森将与圣&iddot;克莱尔小姐共进晚餐的人。&rdo;

马克汉注视凡斯一阵，&ldo;我想我明白……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我会建议希兹立即详细调查李寇克上尉在命案发生当晚的所有活动。&rdo;

&ldo;还有，&rdo;凡斯老神在在的说，走向钢琴。

马克汉一脸狐疑的望着他。当凡斯开始弹奏那首法国歌，并唱着：&ldo;它们都在葡萄丛里，小麻雀儿。&rdo;马克汉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11动机和恐吓

六月十六日，星期日，下午

翌日是星期天，我们和马克汉在史杜文生俱乐部共进午餐，约会是前一天晚上凡斯提议的。他对我说，希望届时林德&iddot;范菲能够从长岛市赶来。

&ldo;人类故意将一个普通问题复杂化的作风实在令我叹为观止，&rdo;他曾如此说：&ldo;他们对简单明了的事情有莫名的恐惧；现代商业行为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套迂回复杂的程序罢了。在百货公司购买东西，购买的全程印在一张三联复写收据上，至少有一打以上的店员查验，签字再签字，然后盖上各种不同颜色的印章，最后小心谨慎的收进不锈钢文件柜中。为了避免无谓的浪费，我们的商人开始高薪聘请大批专业人士，他们的工作只是令现有的系统更加复杂……现代生活中其他事情亦是如此。就拿疯狂流行的高尔夫来说吧，不过是用杆把一个小白球打进洞里去，但是打球之人却花上无法估计的时间和心血；他们花二十年时间修正双腿站立的姿势和学习如何正确的用手指握杆，更过分的是，他们为了讨论这个白痴运动，发明了一些连英文学者也无法理解的辞汇。&rdo;

他憎恶的指着报上的新闻说：&ldo;还有这件班森命案‐‐一个形式单纯不合逻辑的事件，只要稍加思考就能够在五分钟之内解决；但整个司法机关却拿来大做文章，把全城搞得天翻地覆。&rdo;

午餐时，他并未提起谋杀案，好像大家都有避开这个话题的默契。我们步入餐厅时，马克汉随口说稍后希兹会来这里见他。

我们回到休息室抽烟，巡官已经等在那里了，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情况不甚乐观。

&ldo;我告诉过你，马克汉先生，&rdo;我们一落座他便开口，&ldo;这是件非常棘手的案子……你从圣&iddot;克莱尔小姐那里有没有得到什么新线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