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是一张街边长椅上的旧报纸,哗啦哗啦。
三日后。
傍晚时分。
苏秦剑怀里揣着旧报纸包着的10万块现金,走在荒凉小巷里。
直直朝着一处漆黑角落走去。
吧嗒。
一束刺眼的白光亮起,一个看起来一脸狂野,染着银发,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小混混站在那里。
他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挥了挥。
苏秦剑走了过去。
“苏哥。”
小混混低着头叫了苏秦剑一句。
“嗯。冲子。”苏秦剑点点头。
“进来聊……”
皮衣小混混说着,拉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门,发出一声老旧生锈金属的吱嘎刺耳摩擦声,一股子霉味从面包车里冲了出来。
也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苏秦剑注意到了他拉面包车车门的手指上,绣着一个青黑色翅膀的纹身,遮挡伤痕,无名指上带着个半残破的铁戒指。
“行。”
苏秦剑点点头跟着皮衣小混混一块坐了进去。
里面座椅皮质破烂,露出大片海绵。
……
皮衣染着银发小混混叫陈冲,这家伙一向来心黑手辣,做事张狂不要命,是这一带乱巷区的魔物。
没错,是魔物,不过混得相当惨,落魄无比,靠着收取这一带操皮。肉生意女人的保护费混日子,就是个典型魔物里面的赖皮头。
他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只有一身平庸而肮脏的血,可以说魔物之血,给了他最悲惨四不像的人生。
不能让他当一个黑暗里狂暴庞大,掌控万军,王冠古老的皇帝,只能让他在黑夜里颤抖着可怜凄惨,蜷缩身子,甚至没有任何价值的活着,像是一条狗。
他体内冰冷的血,痛苦而撕碎他一生所有的希望,让人瞧不起,并非富有,而是贫穷。
他能吃的事物只有,那种干涸变质的尸体血液,唯一的财产,只有这辆破烂的面包车。
……
坐进面包车之后,银发小混混陈冲点燃一根烟,抽着,喷出一口烟。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我帮你办了,无非就是那种最粗俗,下流黑暗的事情,我知道,我这个人就专门做这种事情。”
陈冲看着面包车车顶,淡淡说了句。
“十万块。”苏秦剑低着眼皮,他把怀里的旧报纸拿了出来,厚厚一沓子全是钱,“但是,这次要办的事情,可能会要你的命。等于是,十万块买你这条命,你看着办。”
苏秦剑说完,安静坐在一遍,他低头看着在昏暗中,自己的手骨坚硬苍白。
“十万……一条命。呵呵。”
银发小混混陈冲叼着烟,像是想了一会,接着翻了翻一沓子一沓子厚厚的钱。
忽然间,他像是哀叹了一声般说道,“苏,你这个人我太明白。你说的可能会要了我命的活,就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这种活,绝对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你这种人,每一分钱都不会白花。而我呢,也不会想着说一句什么,万一我命大活下来了,这钱依旧是我的哈。”
“这种问题和疑惑是没有用的,毕竟我肯定要死。”
陈冲吐出一口烟,忽然很张狂的大笑着,烟雾从破旧面包车窗外飘出去,冲进夜色。
苏秦剑坐着一旁,沉默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