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会难过呢?
他们已经和好了啊,为什么,他开心不起来呢?
那个心理咨询师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为什么郁郁寡欢呢?
他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提不起精神来?要怎样才能找回原来的状态呢?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祁炀的手机响了,左路好死不死的这时候跟他打电话,幸好慕迟没在,他看一眼,迅速走到阳台接听,“艹”了一声道:“你妈的有病吧?”
“哪儿那么大脾气?你吃枪药了?”左路回道:“我就是来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我定了酒店。”
都不用说祁炀就明白了,笑了声:“你是不是没我一秒钟都活不了?”
“当然了,没有你的爱抚我一觉都睡不好。”
“贫嘴,”祁炀道:“明天联系,挂了。”
电话刚挂断,一声剧烈的破碎声在他房间回荡,祁炀一怔,紧接着发现是浴室传来的声音,他立马意识到了问题,快速跑到浴室门口,疯狂的推门,慕迟锁门了,他推不开,冲里面大叫:“艹!慕迟!开门!”
回荡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祁炀不断的拍门,里面的死寂让他恐慌。
“开门!操你妈!开门!”
他一脚踹在门上,门弹了一下,少爷彻底疯了,一脚一脚的连续跺门,声音惹的整个祁家都能跟着一晃,家里的佣人,许媚都冲了出来,与此同时,祁炀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浴室房门。
祁炀的心都静止了。
浴室里大玻璃镜子碎成了一片。
镜子所在的那面墙惨不忍睹,碎裂的玻璃渣子掉了满地,成片的玻璃渣中间,慕迟赤身裸体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他的手上不断的滴着血,大片的血迹在他脚下晕染开,场面刺目而血腥。
“你……在干嘛?”祁炀的声音都抖了,他自己没发觉,直到他一声暴喝在浴室里炸开:“你他妈干嘛?!你疯了!我操你妈的!”
慕迟转回头,两行眼泪落下,他却面无表情,“对不起。”
他一直在道歉,他做错了什么?要一直道歉?
祁炀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那上面浸满了血,染红了他的双眼,“我说的是你!你干嘛?你疯了吗?!”
慕迟的眼泪一直往下掉,他一点儿也不想哭,可是止不住,它们尽管掉,不经过他的同意。
祁炀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有理智拿出衣服给他披上的,他带他去了医院,心事沉的不得了,祁家上下被慕迟这一拳头给闹起来了,整个黑夜,彻夜难眠。
这一拳,撕开了所有事件的口子。
他和他,尽情发泄,没有一个人……还保持当初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