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往哪儿走?哪里是他家?临北在什么地方?慕欣音……又站在哪儿?
接一接他吧,他想回家。
接一接他……
第三次了,第三次被人扔了。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他撞到了人,迎面的一个壮硕男人,那男人回头“艹”了一声,上前拽住慕迟的手臂,要求他道歉。
“道歉不会啊?说对不起不会啊?傻逼啊?”男人恨恨道。
慕迟捂着耳朵,手里攥着匕首,摇头,“别说话……别说话……”
他听到了,他妈来了,他妈来了,来接他了,别说话……
“操!你不会真是个傻逼吧?”男人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看他,慕迟只会摇头,只会呓语,听不清说什么,直到男人烦躁的一扭头,拽着他道:“我让你道……”
话未落地,他的喉咙被割了一刀,剧烈的疼痛感让男人怔住,静止在原地,四周一切都安静了……
慕迟没有理智的这一刀,挥完了他整个人生。
他只是觉得……太吵了……
他只是……不想让他说话……
直到十秒之后,街上爆发出恐怖的哀嚎:“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了,他杀人了。
那个人在他面前倒下,满身的血迹,晕红了他的双眼,晕染了肮脏的地板。
一切都安静了,一切都静止了,他的刀子上长长的血迹,还刺目鲜红的亮着。
他的人生……走到了最黑暗。
结束了。
都结束了。
这一次,大概是真的,被抛弃了。
祁国衷的电话被打爆,祁家的公司和产业遭受到了媒体的轰炸,许媚已经晕在了家里,祁国衷快步上车,他面上镇定,心里早已经如坠冰窟。
慕迟杀人了。
市中心的医院抢救着至关重要的一命,警车带走了立海争议最多的少年,祁国衷赶赴医院,杨森赶赴法院,与此同时,媒体联合报道。
当街杀人案,响彻黎城。
包厢的门被砰一声打开,祁炀抬眸,何宇气喘吁吁站在门口,他心下荡起一抹不安,直到何宇道:“出大事了。”
当街杀人,以祁家的手段,再也不能将此事掩盖,被送往医院抢救的被害人命悬一线,祁国衷死守医院,手术将近四个小时,从天亮等到天黑,有人通知,命抢救了过来,但危险期还未度过。
与此同时,法院根据律法治罪,却因当事人迟迟未醒而无法断案,但最终……还是有了结论。
祁炀赶到医院,祁国衷什么都没问,上来就是一拳砸过来,暴喝:“你他妈干了什么?!”
不用问,能让慕迟做出违法乱纪的事,除了祁炀,祁国衷不知道还能问谁。
“慕迟呢?”他声线颤抖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