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有他们帮助的,但经过那么一折腾的,身体原本就虚的江光光脸色更是苍白。她稍稍的缓了缓,就开口问道:“二爷怎样了?”
阿南没有说话,微微的顿了顿,问道:“你怎么会在陆孜柇这儿?”
他们是顺着线索追的,知道程舒惟是将她交给了甑燃,他们立即就追了过去。但到了那边,却并没有人。找了内线,才知道她已被陆孜柇带走。陆孜柇狡兔三窟,他们一一的排查,所以才到这时候才来。
“陆孜柇不知道对甑……小姐说了什么,甑小姐走了。他就将我带过来了。”她到现在仍旧是不解的,甑燃那样儿是恨她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让陆孜柇带她走了。
阿南并没有再说话,拿出了手机来,拨了号码,直接的说找到人,然后就挂了电话。
一时车里寂静无声的,江光光的体力透支,也不管额头上的虚汗,闭着眼睛假寐。
大抵是刚才太紧张,抑或是车里太安静了。她竟然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车子停下她才蓦然惊醒了过来。看向了外边儿,车窗外灯光暗黄,已是到了地儿。
那边的阿南已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她刚想伸手去打开车门,车门就被从外边打开来。外边儿的人是拿着伞站着的,她微微的愣了一下。下了车,朝着门口看去时,才发现坐在轮椅上的程容简。
他的腿上依旧是打着石膏的,头上的的绷带已经撤下,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这样儿,就像是幻觉一般。有疼痛蔓延开来,江光光就那么站着,像是怕眼前的画面会消失掉一般。直到身边打着伞的人提醒她二爷在等着她时,她才回过头来,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程容简的一双眸子深邃,视线由上到下的将江光光打量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她那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
江光光怔怔的,走到了他面前也不知道叫人。
程容简收回了视线来,脸上看不出什么来,淡淡的说:“傻了?”
江光光像是才回过神一般,低低的叫了一声二爷。程容简没有吭声,他身后站着的人开始推着轮椅往里走。
别墅里安静极了,除了程容简是坐在轮椅上的,一切似乎和江光光被带走前没什么两样。
她想说话的,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时开不了口,过了会儿,才僵着问道:“您好点儿了吗?”
程容简并没有回答,淡淡的对着早侯在一旁的阿姨说:“带江小姐上去洗澡换衣服。”
江光光的腿依旧是一瘸一拐的,他的眼眸里深深沉沉的一片,有人端了茶过来,他接了过来,拿在手中却久久的没有动。
江光光下来的时候早已经有医生在等着了,她原本是想说没事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等着医生检查,然后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她到底还是虚弱的,检查完,医生就开了药,要给她输液。又拿了药出来,给她敷在她那红肿的腿上。
程容简一直都是在一边看着,等着医生敷完,他这才开口淡淡的说:“暂时别走路,坐轮椅。以后有事就叫阿姨。”
他的语气虽然淡,但却是完全不容置疑的,江光光没吭声儿。一旁的阿姨早推了轮椅过来,扶着江光光坐了上去。江光光多少是有些别扭的,低低的说:“我没事。”
程容简的眸色冷冷的,说:“要怎样才算是有事?”
江光光一噎,就不说话了。医生已经拿药去了,沉默了一下,江光光开口说道:“二爷,您身上有伤,早点儿睡。”
程容简看了她一眼,有些儿皮笑肉不笑的,“你打算睡哪儿去?”
明明是挺暧昧的一话题,还有人在,他像是一点儿也不尴尬似的,说得自在极了。
江光光的脸哗的一下红了起来,不待她说话,程容简又淡淡的说:“推她回房间。”
他之前的话摆在那儿,阿姨直接就将江光光推去了他的房间,然后又扶着江光光躺在床上。
程容简大概是还有事,并没有跟着过来。倒是阿姨又倒了水过来,让江光光有事就叫她。
医生没过多大会儿就过来了,给江光光输上了药。江光光的心里滋味杂陈着。原本是有许许多多的话要和程容简说的,在药物的催眠下来,没过多大会儿竟然就睡了过去。
程容简回房间的时候已是凌晨了,阿南本是要推着他到房间里的,到了门口他就让他下去了。自己慢慢的滚着轮椅往里走。
江光光的药水还没有输完,正缓缓的滴着。程容简的轮椅在床前停了下来,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江光光,伸出手去,替她拨了拨有些长了的刘海。
他的指尖微凉的,才碰到江光光的额头。江光光就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叫了一声二爷。
程容简脸上的线条比平常柔和了许多,低低的说了句睡吧,江光光大抵是太困了,就闭上了眼睛。
程容简伸手关了屋子里的灯,只留了床头幽幽的台灯。他并没有上床,不知道在想什么,闭着眼睛假寐着。
江光光的药快要输完时他睁开了眼睛,推着轮椅吩咐人去叫医生。等医生过来拔了针,他这才上了床,合衣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