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有清明帝君那样的先例,清明帝君曾是天庭出了名的冷漠之人,可依然因浅雪疏影堕入魔道。弄文仙基尚浅,怕难敌神女风姿。”玄女接道。
神乐心里一阵难受,她们到底将她当做什么样的人,就因为那样的过往就可以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她的身上吗?人人称她是神女,可哪个眼里不是藏着鄙夷,藏着不屑和不齿?
碧华清君也觉得玄女说的重了些,略微几个眼神交流,又对神乐赔笑道:“我们的意思是你可以主动请求搬出碧芙殿,这样既可以堵他们的嘴,也可以让弄文安心修复仙元。”
神乐惊讶,张口结舌道:“他伤还没好?”
“既是伤了仙元便是伤了根基,想要好全却还要些许日子。你若搬出去,众仙对弄文的注意力就会转移,不会发现他曾因你伤了这么重,要不然你二人都免不了一场口水战。”
神乐暗自沉思,原来衡弄文这些日子一直瞒着她,瞒着她他的伤势,也瞒着她外面的流言蜚语,为的就是让她在这陌生的天庭找到一点归属感。
“那我出了碧芙殿应该去哪呢?”
看样子神乐愿意答应,碧华清君自然也乐得自在,就连语气都变得欢快:“我们想你可以住在玄女的晖霞宫,这样一来玄女照顾你自然不会惹起非议。二来衡弄文对你放心不下,肯定会偷偷看你,我三人常年交好,各个殿里相互来往却也正常。”
“如此,我会和王母娘娘说的。”神乐垂眸,觉得这样安排虽然心里不舒服,对衡弄文却是好的,便也坦然了。
再一想玄女也是命苦,要成日里将神乐幻想做情敌,更要命的是这情敌以后还要每日幽灵一样在她面前晃悠,心里一定比神乐还要憋屈。
衡弄文拿来水,玄女也只装摸做样的喝了几口便说要告辞了,衡弄文也没留他二人,只是开心的将桌上的天香醉孩子样的据为己有。
衡弄文喝的半醉,连神乐什么时候不见了都没注意到。玄女和碧华清君走了没多远便停下来说话,神乐隐去气息尾随他们偷听他们说话。
果然你若是有心听别人秘密,总能得到些有用的。
两人均背对着神乐,碧华清君则站的靠前些:“你刚才话语太重了些,神乐只是浅雪的转世,她没有必要承担那些过往。再说你看不出来吗?他们二人一直都是弄文一厢情愿,神乐只将心用在了天河水域里的那人。”
玄女情绪激动,几欲吼出的声音被她用力压的阴沉:“为什么弄文要和她有断不开的情丝,这一世他们中必须要有一个死去才可以断了这线,而天庭呢?绝对会为了成就神女而放弃弄文!”
“弄文有什么错,他全心全意的对神乐好,可还是逃不开天意的安排,他怎么就和神乐之间结了情丝了呢?”玄女隐隐有了抽泣声。
碧华清君叹了口气:“情丝这种东西就像天意,谁又能琢磨的透,谁又能和平的化解它呢?当初天庭有意让弄文下界为神乐设劫,为的就是能断了这情丝。谁知道弄巧成拙,本来还有希望的活结被弄文的善念生生打做了死结。”
“不过,弄文也不是完全没救了,别忘了情丝栓两头,弄文这头的栓成了死结,神乐那头还只是粘着呢,我们只要动些心思在神乐这边下手便可化解这情结。”
神乐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走远了脚步才抵不过心中狂乱变得凌乱起来。衡弄文竟然喜欢她,还和她结有情丝,不化解的话就要至死方休。
怎么办?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衡弄文对她只限于朋友的感情,为什么衡弄文做的那样明显了,那样久了她却一直没有看破,导致今天结成死结这样糟糕的结果!
神乐脚步踉跄的回去,发现衡弄文已经喝的烂醉,兀自趴在石桌上呢喃细语,神乐走过去站在他身前他都恍若未觉。神乐提起酒壶摇了摇,一点液体的声音都没有了,不禁摇头叹口气,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衡弄文样子愁苦,眉头皱成一团,若不是紧闭的眸中没有眼泪,神乐一定会将他喉中发出的呜咽声当做哭声。
“衡弄文?”神乐推他,他也只晃了一下便又睡死,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神乐……”
“我在。”
神乐以为他清醒了,却没想他还是在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