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我应该接受皇帝的赐官么——!”秦墨抬头,望天,可是,可是这其实这出乎自己本意了啊。
“姑娘如今在皇上身边办事儿,便更要懂得圣颜不能轻犯,咱们的皇帝,虽然雄才伟略,也是治国圣君,但是古人一句,伴君若伴虎,姑娘也应该明白这意头,再说了,我看来,这次咱们的皇帝招姑娘近身做事儿,也并非就只是挑个兴致,对姑娘是一时兴起,如果姑娘推辞,应该以后也有还有的忙,你懂我的意思吧——!”
年妃延微微支了支长袖,一副郑重的模样。
秦墨抬头看天,呼气,懂,她都懂,意思就是,就算她这次推辞,那皇帝还是会借故找上自己,万一,如果真心觉得秦墨对他心有拒绝,也就是所谓的有二心,到时候,要了自己小命也是可能的。
他是皇帝,对每个人有生杀大权,杀她一个小小的平民又算什么。
执笔文书,好吧,不过就是个在御书房铺纸,研磨,偶尔给摘抄一下传达的谕令咋的,也不是一个多核心的部门,既然要让她做,她就做吧。
小桃终于从随州过来了,手中抱着一大堆的纸笔,因为秦墨要入宫就职了,这手下的生意那么多便无人打理,想着那大婶子一直在抱怨说秦墨不给她家睿子找事儿,说手下有那么多店铺,也不给自家兄弟一个管家当当,便写信让睿子来京城。
睿子这堂哥,人是木讷了些,倒少了他爹娘的一些坏心眼,性情愚耿。
也懂些算术,会写字,字还写的挺好看。
现在秦家的这些生意,小桃都懂,而秦墨还是又在外提了告示,给了高薪,在外聘请一位对全盘处理账务的人,这人要能看账簿,算盘打的好,然后有掌柜一类的比较多的工作经验。
秦墨以为这上门应聘的人一定是一位老管家,但是却不想,这榜才帖出去第一天,来的却是一位年青俊俏的公子。
秦墨都有点惊着了,但是见这位年轻公子很是有自信的模样,并且主动说对秦墨内部的生意很熟悉。
秦墨都还觉得迷惘,但是从他眼中自己看不出敌意,也便把他留用了,他自报名字叫司马文玉,秦墨找人查他的底查不到,又想这京城本来就是卧虎藏龙之地,最后还是聘请了这位司马文玉,其他没什么,给秦墨的感觉就是这个人有能力。
能把这秦家如此大的家业打理好,这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基业是秦墨一手打造的,这中间的什么总总细细秦墨都知晓,可是换了别人。
就让这司马文玉辅佐秦睿。
秦睿到底是秦家人,秦墨把印章给他是放心的,换成外人到底不省心,于是这秦睿就在这司马文玉的指导下每日就拿着秦墨的印章帮忙签批下面送达的文件。
*
秦墨已经进宫第五天了,每日待在这皇帝身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就第一次见面时,觉得他很威严,心思诡谲,有距离感,让人不敢靠近。
可是这么三五天之后,忽然觉得他人也很普通,跟别人一样的神情,会颤动鼻翼,会累了不顾形象的偏躺在那龙椅上,会用手去捏鼻子,有时候才会急促的出气,看那奏章时,心里不满意时,立马就会黑脸,沉郁的模样表现在脸上,看到一些喜讯的报告,有时候会忽然笑出声来,有种得意满足感,也并不常对宫人们发脾气。
恰好那刘公公也是在旁边时时刻刻都提醒着秦墨,那刘公公在旁边端茶递水给暖炉添碳,而秦墨在旁边铺纸,在旁边帮忙择抄一些要下达的文书。
而这恰好是第五天的中午。
“秦墨——!”突然,秦墨在旁边的书案上摘抄着一些东西,那皇帝便在上头叫出声了。
秦墨不解,一抬头,看见皇帝老儿的那一张神色繁复的脸。
秦墨站起来“皇上——!”
“你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是不是心里也有很多的话想问我,我把你单独的留在这御书房,你想想看看,现在外面那么多声音,他们都会说什么,肯定说我是钟情于一个女子,却不收入后宫,却把她安置在殿前专宠——!”
秦墨听到这里,脸上的神情有片刻懵懂,她看了那皇帝的带笑的眼睛一眼,随后自己便起身来,跪在地上俯身
“微臣不敢——!”
原来他也知道,外面现在多少人议论纷纷,且不说这皇宫,又特别是这于皇帝女人最相关的后宫,便是朝堂上的那些人,口舌便不少。
这朝皇帝少设女官,偏偏还设于殿前,殿前,最能接近皇上,最能知道皇帝意向,最能知道一件事儿文件中下达的机密。
总之,是个非常特别的职位。
其实,这么多天,秦墨心里当然有满满疑惑,但是,她能去亲口问他么
“呵呵,你这么聪敏,自然是知道我把你留在殿前,不是为了专宠于你,你身上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吸引我的,就是长的还有那么几分让人喜欢的姿色,可是皇宫,朕,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脸蛋,女人嘛,这么多年过来,什么形形色色的没见过——!”
顿了顿,那皇帝换了个姿势,喝了口面前的茶。
秦墨还是那样跪着,眼一直往上看,不知道今日他到底要说什么。
片刻,见他终于将茶水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