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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杜南风低头在一张纸上写了两串号码，然后抬头说：“活动之前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可以打这个电话，当然问题不要涉密。”说着他将写上号码的纸递到对面去。汤琳正好和杜南风的座位相对，于是她主动伸手接过那张纸，低头看。苏绍泽和许乔也凑过头来记号码。杜南风说：“号码是我办公室的。”大家恍然大悟。“那么，没问题了会议到此结束。”宋译宣布。苏绍泽感激地对宋译说：“太谢谢宋副处长了。”宋译笑：“不客气。”会议结束，大家陆续站起身往会议室外走。汤琳将杜南风写上座机号码的纸夹在书中，缓缓合上书，又缓缓将钢笔别在笔记本封面上，然后把笔记本放在书的上面。在做这些的同时，她脑海里想着刚才和宋译一问一答的情形。这次使馆活动的翻译事关这几个月培训的考核，非常重要，所以她全力以赴，想到什么问题就直接问了。而她所有的问题宋译都能立即给她答案，像个专门给她解惑的人，并且他们好像合作得还很愉快。汤琳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唇。“还要坐一会儿吗？”宋译的声音忽然传来。汤琳转头，只见宋译站在会议室门口，而别人都已经离开了。“在想什么高兴的事？”宋译又问。高兴？“不，没什么好高兴的。”汤琳面色如常。说着她从椅子上起了身，往会议室门口走。不过，她感觉宋译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你是世间倾城色——2020年1月12日修改汤琳走到宋译面前，然后和宋译擦肩而过，出了会议室。身后忽然传来“啪啪啪”三声响，紧接着眼前一片黑暗。宋译把会议室里的灯关了。汤琳轻轻跺了一下脚，走廊上的灯没亮，眼前仍然一片漆黑，她又跺得稍重了一些，灯还是没亮。就在这时，她听到一个重重的跺脚声，走廊上的灯亮了起来。“要再用点力。”宋译说。汤琳侧头，宋译已经站在她身旁了。她说道：“什么破灯？”宋译笑了一声，说：“走吧，别人早就走了。”“你干嘛还在这？”汤琳问。“关灯。我不保证你会记得关灯。”汤琳撇了一下嘴。两人在走廊上并肩而行。“手链修好了？”宋译问。汤琳左手拿着书垂在身侧，她的手链就戴在左手腕上的。宋译的问话听在她耳朵里就像在说他送她的手链都断掉了她还没扔，修好后又戴着，舍不得扔。汤琳说道：“戴着它我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有人还是无名小卒的时候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为了找一条黑珍珠手链的艰难样子。这让我觉得很有趣。”宋译想起那时，他在大使馆里干着许多杂事，一切的事都不是由他说了算。要去遥远偏僻的小村子找黑珍珠，的确很难。后来他到了那个村子后他的腿还被村民的狗咬了一口。宋译轻轻笑了一下，说：“无名小卒是真，但找黑珍珠的艰难比起别的事来说不足挂齿。”汤琳并没见过宋译是怎么找到黑珍珠的，经过了哪些艰难，也没人提起，她只是猜测。现在听宋译这么说，她知道那时他去找黑珍珠的确不容易，不过，他好像还经历过更艰难的事？又是些什么事呢？汤琳侧头看着宋译。宋译脸上挂着坦荡乐观的微笑，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停留在那张英俊的脸上。他的脸比她喜欢他的时候更好看，下颌线尤其迷人。就在这时，眼前忽然又是一片黑暗。那张好看到极致的脸在汤琳眼前消失。宋译又重重地跺了一脚，光明复现。“不管怎样，我就是觉得有趣。”汤琳说。宋译不置可否。“不过，你进了翻译司，得恭喜你。”片刻后，宋译说。迟来的恭喜，她还是很开心。她骄傲地道：“谢谢。”宋译笑：“这么看来，当年你的话不该叫狂言，应该叫豪言。”汤琳曾对宋译说她一定会进翻译司，和他在外交部相见。汤琳挑眉：“是你太小看我了。”“似乎是？”“当然是。”“那今晚请你吃饭？”“我勉为其难答应。”宋译弯了弯唇。汤琳手上还拿了书和笔记本，她要回一趟翻译司，把这些东西放下。宋译去拿他的车。苏绍泽和许乔刚从培训室出来。“汤琳，我们先走了啊。”苏绍泽说。汤琳点头：“好。”许乔：“再见。”汤琳：“再见。”汤琳把东西放下后下楼。她在大厅口望了望，右边不远处有一辆车亮着灯。她望过去的时候车灯闪了两下。她快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