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睡了一晚,好多了。苏江跟我说了整个搜寻过程。宋参赞甚至去找沃尔达特出动一切力量来找我,我在你心中就这么重要吗?”汤琳说的是问句,但脸上却满满的笑容,那笑容里有惊喜,有得意。宋译:“自己想。”“想不出来。”汤琳撅了下嘴,“毕竟当年被人拒绝过。”汤琳一直在意着这件事,这是她的心结,即使他说过他在外交部这几年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但毕竟只是偶尔,哪像她那么多年都心心念念着他。此刻她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同时,她用力地拉了拉宋译的领带,把领带拉得很紧。宋译咳了一声,这么紧,想勒死他?这是又要秋后算账了。“当年……”汤琳看着宋译,竖起耳朵听。她倒想知道当年不接受她的人有什么说辞。他笑道:“当年你没这么讨人喜欢。”顿时,汤琳又拉了一下领带,她美目一瞪,提高嗓音:“不讨人喜欢?那你说你驻外时会想我?对一个不讨人喜欢,更或者说讨人厌的人宋大参赞的做法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宋译又“咳”了一声,他抬起垂在身侧的手搂着汤琳,换拿着几页纸的那只手垂在身侧。“以前你还小,我也不大,心性未定,思想不成熟,变数多。既然有理想,那就要为之奋斗。”汤琳“呸”了一声:“在一起就不能奋斗了?我会拖你后腿?”“每个年龄有每个年龄要努力做的事。”宋译说。“哦,到几岁恋爱,到几岁结婚,这也得规划好?那你现在才到努力恋爱的年纪吗?”汤琳撇嘴。宋译无奈地笑了笑,他怎么觉得他在她面前词穷了?“故意曲解。”他说,“情窦初开的年纪不一定在一起是最好的。”汤琳立即反驳:“谬论!其实就是不够喜欢!哦,我不讨人喜欢,你其实是讨厌我的!”“我后悔刚才说的这句玩笑话了。你没有不讨人喜欢。”宋译想揉揉眉心,他缓缓说,“只是的确是情窦初开,刚开始喜欢就要分开,你又太小,不在一起对我们都是最好的。驻外那几年,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你,后来才发现你已慢慢地刻在了我心里。”汤琳的嘴角又慢慢有了笑意:“那为什么还会认不出我?”“长变了些,也没想到你真进了外交部。”宋译说。他以前也说过。“那你还总惹我生气,在那个腰果林才表白,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宋译:“是你阴晴不定,感觉你一会儿喜欢我,一会儿不喜欢。你生病去医院那天,我不抱你,你生气;后来在腰果林,吻你,你也生气。我再不表白,你气性更大。”“我哪有?”汤琳开始撒娇,“你早点儿说我怎么可能会生气?都是你的错!你让我这么多年都意难平,都是你的错!”宋译点头:“是的,我的错。女王大人,现在可以给我松绑了吗?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汤琳翘起了嘴角,低头松了松领带,然后给宋译好好系上。她的手指在宋译的心口缓缓画着圈,一字一句地说道:“真的刻在了心上?”“嗯。”汤琳低头,在那里亲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来说:“我是特意来谢你的救命之恩的。”“你差点儿把我勒死,你就是这么谢的?”宋译打趣。汤琳嬉笑。“要爱要罚,悉听尊便。”还有一个“爱”的选项?宋译噗嗤笑,叹道:“你是我的心肝,除了爱,我又能怎么样呢?”汤琳咧开了嘴,这人越来越会说情话了。后来,宋译说:“不过,任何中国公民遇险我都会竭尽全力地营救。”汤琳明白。宋译又问了问汤琳在沙漠里的详细情况,她一个人去问路,那么,她没跟那个本地人一起走吗。汤琳说刚开始是在一起的,但沙尘暴实在是太大了,行走艰难,她摔了一跤后再爬起来就不见那人了,喊也没人应,回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沙沙声,不知道那人最后走出沙漠没有。汤琳想起宋译手中的那几页纸,问宋译那是不是加密文件,宋译说不是。汤琳虽然是翻译,但是加密文件她是不能看的,而不是加密文件那么她就可以随便看了。于是,她侧身,抬起宋译的手,把那纸张拿到她面前。她一看,吃了一惊,竟然是秦岳写的一份检讨,说他很后悔,很愧疚让她一个人去问路,以至于身陷险境,他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云云。汤琳又翻了一张,是张京写的检讨类“报告”。“你让他们写的?”汤琳惊讶地问宋译。宋译“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