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栀再三保证,他才钻出一个脑袋:
“阿娘,你抱我出来吧。”
谢栀见他一身的灰,下意识退后两步:
“你好像有点脏。”
灌灌小嘴立刻撇下,又要滚进床底,却被裴渡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
“看看,脸脏了,头发乱了,衣裳也脏了,爹让人给灌灌洗洗,然后去街上酒楼用饭,好吗?”
裴渡说一大串,灌灌只听到酒楼二字,一下乖顺下来,让干嘛就干嘛了。
等侍从给他洗完,换上干净的衣裳,谢栀抱起灌灌:
“阿娘给你梳头好不好?”
灌灌安安静静地点头,只抱着谢栀不放,生怕她突然离开。
谢栀只好抱着他坐下,让裴渡取了棉布替他擦干,又拿了发绳来。
灌灌要她梳三个鬏,前面一个,后面两个,再用挂着铃铛的红绳缠好。
等谢栀给他梳好,灌灌低头一照镜子,摇头:
“阿娘,都没有对齐呀?你重新梳吧。”
坐在一旁饮茶的裴渡终是忍不住了,他一把抱起赖在谢栀身上的灌灌,教导他:
“灌灌,墨子有言,君看后,不以颜色观知,你是男孩子,不要过分注重外貌。”
灌灌抓着脑袋上的小鬏,小脸皱成一团,抱着裴渡的脖子,问:
“叔叔,阿娘说爹在你那,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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