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千歌还没反应过来,左手手腕儿就被人拉住了,一阵惯性带着他脚步不停地跑。“地震!”靳子桀的声音传入他耳朵。陈千歌眼睫向左侧一看,才看清楚拉住他的人是靳子桀。他们几个使出全身力气拔腿往外跑,生害怕这股震源把溶洞给震塌了,搞不好六条小命全部都会葬送在这里。刚跑出来晃动就停止了,周遭有鸟扑腾飞跃头顶的声音,水还在流,树叶静止,仿佛刚刚的晃动没有发生过。“我的妈呀,吓死我了,”余滇蓝手撑膝盖喘着粗气,“刚是地震吧?”“嗯。”靳子桀松开陈千歌的手腕儿,应了声。池野脸都吓白了,“怎么会有地震啊?”“应该是其他地方地震,余震的震源迁到了望远山。”靳子桀解释说。“那我们还挺幸运哈,”陈千歌脸也挺白的,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靳子桀递给他一颗巧克力。“你怎么还有?”陈千歌惊讶地接过,“我的都吃完了。”“带的多。”靳子桀说。“离下山还有多久?”王连旭问,“赶快下山吧,这太吓人了。”“三个小时吧,”靳子桀掏出地图看了眼,“快的话两个多小时。”“希望这几个小时没有余震。”任驰双手祈祷。余震过后紧张的心在看到有几十户人家组成的小村庄时,各自才松出一口气。房子的周围有十来只羊在树木旁的杂草,瓦屋的炊烟直冲云霄缭绕,颇有远离尘嚣桃源家的感觉。“你们渴么?”靳子桀问。“有点。”陈千歌说。昨晚煮火锅已经把水用的差不多了,下山时几个人喝了几口彻底没了水,想的是都要下山也无可厚非,没想到一股余震把他们吓的肾上腺素直线飙升,嗓子眼干痒的紧。“去要个水喝吧。”靳子桀下颌朝小村庄扬了扬。“嘿,你们说,这望远山离市区那么远,他们怎么买菜做饭啊?”任驰问。“任驰随时问问题没有技术含量,”王连旭鄙夷地嗤了声,“这么大个山呢,人家没土地吗?”“赞同。”陈千歌说。“你说的对。”任驰说。他们找了一户人家,喊了半天,一位身穿花稠缎子的老奶奶满脸欣喜地跑出来,在看见是一群陌生少年时,欣喜的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茫的失落。“你们是?”老奶奶问。“奶奶,我们是才从山上旅游下来的。”陈千歌弯眼笑着说,“能在您这儿讨个水喝吗?”“可以呀。”老奶奶转身进屋,看他们站在外面没有跟上来,和蔼地笑了笑:“进来坐一会儿吧,没事儿的。”他们几个进了屋,瓦屋的门楣很矮,稍不注意都会碰到头,要不是靳子桀一手拦在门楣上,陈千歌都能一头撞上去。“谢了啊。”陈千歌对他笑了笑,眼睛弯弯跟月牙似的。“谢什么。”靳子桀黑睫轻颤,维持自己的面部表情。老奶奶把屋子收拾的很干净,房间虽小却整洁的不行,看起来很温馨,就是从生活痕迹上可以看出来,这间屋子只有她一个人居住。一个人住在这山上,交通不便,远离尘嚣,没有人陪怎么忍受得了的?她接了六杯水用那种老式水果托盘托着进门,几个少年见状连忙起身接过,不停地说:“谢谢奶奶。”“不用谢,”老奶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你们这年纪是才上高中吧?”“奶奶,您咋知道啊?”任驰问。“我孙子给你们差不多大啦。”奶奶坐在凳子上温和地说,“刚刚你们喊我我以为是我孙子回来了呢。”“奶奶,就您一个人住在家吗?”陈千歌问,“您儿女呢?”“他们在其他地方上班呀,”老奶奶说,“孙子也跟着他们的,他们很忙,所以很少回来。”“这样哦。”“糟!我煮的猪食忘了!”老奶奶突然起身,匆匆走到门口,扭头对他们招呼了一句,“你们先在这儿坐着啊,我去把给猪煮的饭盛出来。”“行。”“这奶奶挺孤独啊一个人在家,”王连旭说,“守着这么大几间空房子。”“就是,”池野点点头,“万一有坏人呢,唉,她儿女也是放心哦。”“这村里都没几个年轻人,估计都是空槽老人,”陈千歌说,“坏人应该不存在,但孤独是真的孤独。”老奶奶提着一大桶猪食路过房间,动作挺麻溜的,就是样子看起来很吃力,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老太太,手里的猪食桶都够到她的腰间了。陈千歌把杯子放下走出去,“奶奶,我来帮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