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姐。”陈千歌笑着应。“爷爷,您嚷嚷一直想见的陈千歌。”靳子桀把陈千歌推到自己的前面,双手搭在陈千歌的双肩上,说。陈千歌听见靳子桀这么说先是一愣,旁人的眼光全部放到他身上来了,在众目睽睽下,他只能适应浑身的尴尬,略微低头,说,“靳爷爷好,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哎,好好好,”靳老比陈千歌想象中的慈祥,站起身轻握陈千歌的手臂,“今晚吃饱了吗?要是没吃饱坐下来再跟爷爷吃会儿?”“不用了,吃饱了。”陈千歌笑着说。“这是陈家的小少爷吧?”一直坐在靳老旁边局里局气的中年人说话了,“听说你考到四川下乡支农了,怎么样啊小少爷?”陈千歌对他问得语气很不舒服,蹙了蹙眉,不太想回答。再观望双手插兜站在靳子恒一旁的谢慈,貌似这俩人长得还有些像,就连那倨傲的神态都他妈一模一样。“还行。”出于礼貌,陈千歌还是回答道。“这才是新一代青年人的标杆,你们说是不是?”中年人对众人说。“就是。”他们说。“很有想法的年轻人,”靳老赞叹地说,“小桀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他最明智的选择,我之前听他们都在夸你优秀,一直想见一见,今天终于看到了,眉眼气宇轩昂,是个有所作为的孩子!”说着,还拍了拍陈千歌的手臂。“我努力有所作为,靳爷爷,”陈千歌说,“明天还要赶飞机,就不多陪您了,再次祝您八十大寿海屋添筹,福寿无疆。”“好嘞,真好啊,真好啊,”靳老笑着叹气,“在那边多注意一点,好好照顾自己。”“嗯嗯,会的,”陈千歌点头。他转身之际,靳子桀赶上前说,“我送你。”“要把人送到家门口哦。”阿颜在后面说。“要把人送到家门口哦。”靳子恒也说。靳子桀比了个欧克。陈千歌听到身后靳老爽朗的笑声,靳子桀哥嫂惯常打趣靳子桀,还没吵架的时候,阿颜很多次都说靳子桀就像陈千歌的狗皮膏药,走哪跟哪。到大门口,眼见靳子桀真要开车送他回家时,陈千歌赶忙制止,“我有余伯父的车,不用送我。”“那能一样吗,让我表现表现吧,这些天我都没有成功把你给约出来,”靳子桀说,“我爷爷很喜欢你。”后面这一句完全说的很无厘头,陈千歌有些不太理解靳子桀为什么要说这一句。正要开口,那道优雅又缓慢的嗓音插入两人的对话。“嗨,歌仔。”谢慈单手打着招呼,凤目眯眼笑。歌仔你妈啊,和你很熟吗?陈千歌真觉得谢慈脑子有病。“你傻逼吧?”靳子桀骂谢慈。“我喊人陈千歌又把你什么炮给点了?”谢慈不解,随后又眯眼看向陈千歌,“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不可以。”陈千歌莫名地盯着他,拒绝。“好吧,”谢慈耸肩,“那你喜欢男生吗?”陈千歌:“”“你到底想干什么?”靳子桀不耐烦的情绪上涌,问。“靳二,你真的很烦,”谢慈脸色冷了下去,“你态度给我好一点儿。”陈千歌啧了声,不想看这两人身上微妙的气氛,打算走了。很显然,这个谢慈一定是跟那位局里局气的中年人有点关系的,况且能和靳家本家坐在一起的人,地位肯定不低,有些意外的是,这还是陈千歌第一次看见有人对靳家的少爷说态度放好一点。余国强已经把车开到台阶前了,朝陈千歌按了按喇叭。陈千歌径直走了下去,手腕猛地被人拽住。回头,是靳子桀紧拧着黑眉的脸。“明天几点的飞机?”靳子桀问。“十点。”陈千歌说。“行,”靳子桀松开他的手腕儿,低垂眼睫说,“今晚早点休息,歌仔。”“嗯。”陈千歌应了声。坐上车,余国强跟老爸一样的语气对他说,“歌仔啊,你和靳二少成为朋友这没什么,但是离那个谢慈远一点儿,这个是真的要离远点儿。”“正想问呢伯父,今晚最后来靳家那位是什么身份啊?”陈千歌问。“从政的,级别很高,这个就不多给你说了,”余国强说,“不给你说的原因倒也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这里面的水很深,你们这些年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余国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千歌自然就懂是什么水深,没再问。另一边,靳子桀直接扯住谢慈的衣领,把他抡到沉重的红漆大门上,眼眸瞪红地说:“你再说一遍?!”“我说,我看上他了,”谢慈勾着嘴角,左边的断眉一挑,“怎么,你也喜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