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清晨,5点,走在冷风瑟瑟的街头,一个亚裔的中年女人裹了裹自己破旧的大衣。
尽管进入八月的M国还不是特别的冷,但对于女人来说,能够抵御风寒的就只有这一件衣服,她目光暗淡,整个人身上都没有精气神,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从街头拐进小巷,踩着肮脏的积水,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屋子前。
都用不上屋子这个词来形容眼前的建筑物,窗户没有玻璃,大门只有一半,里面有些许的火光窜动,迈步进去后女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这里一共居住了七八个人,都是很可怜的人,他们没有家,没有收入来源,平时都是靠乞讨维持生活,除了女人外。
无声的哭泣从抖动的肩膀可以感受到女人心底的悲哀。
七年了。
七年她过着这样的日子,只因为她的所有证件全部被那个男人给抢走了,想过去找使馆帮助自己,但每次去找使馆都会在核实身份后通知她在这边最亲近的人,亲近的人呢,除了那个男人没有第二个,只要那个男人出现,她的生活将进入地狱。
所以
女人宁愿这七年在外面漂泊,也不愿意在和那个男人碰面。
她很想家,很想以前的生活,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亲人会在一瞬间离她而去,她对于移民反抗过,只是反抗无效,她想要去找自己的姐姐,找自己的侄子,但她却没有那个力气。
这几年,她没有存到任何钱,每次看见有人活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慷慨支援,她帮助过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她永远帮不了自己。
哭泣是因为思念,哭泣是因为无助,很快,她停止了哭泣,因为生活还要继续,生活不会因为你哭泣就会让着你,迁就你。
加利福尼亚州
从机场出来,张贤拿着钥匙去找寻租来的汽车。
徐贤推着行李箱,背着一个包包,从头到尾,那个包包都在她的怀里。
上车后
张贤打开纸条,把查出来的餐馆地址输入到了导航里面。
“走吧,我们去见姨妈”
话是徐贤说的,她能够感觉到张贤此时轻微颤抖的手,那是一种激动,也是一种忧心,因为他不知道会见到什么样的一幕,和姨妈说什么样的话,知道什么样的事实。
路程不是特别的元
三十分钟后
旧金山某条街的S餐厅斜对面。
“到了”
徐贤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又用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确认没有问题后提醒着还坐在车里没有下车意思的张贤。
“到了吗?”
张贤当然知道到了,他停的车,在停车的瞬间立刻看向了街对面的餐厅。
餐厅的人不少,来来往往的客人将喧嚣一词诠释的淋漓精致。
这是一家中华餐厅,服务员都是亚裔人,他不敢确定那一位是自己多年不见的姨妈,他似乎有点忘记了姨妈的面容。
“下车吧”
徐贤先下的车,这个时候需要有个人当助推器,走到驾驶座,拉开车门,伸出了自己的手,张贤深呼吸了一口气抓住了徐贤的手,双脚站在地面,可就是迈不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迈不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