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在雩娄流产,就去了义阳。在周亦农安排下,进了市医院妇产科做人流手术。
手术前,医院提醒要做个例行检查。结果出来后,大夫告诉她,子宫内出现病变,建议她做人流的同时切除子宫,否则,癌变后恐怕有致命危险。
当时,吴秀玉孤身一人前往义阳,周亦农不在身边,惶恐之下就签字同意了。
迷迷糊糊做了手术,在医院躺了一周,与其他病号交流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受了周家算计。
想到从此丧失了生育能力,身体也残缺不全,吴秀玉就悔恨交加。如果不是有思想、思念,她都不知道怎样活下去。
听到吴秀玉的哭诉,凡三心里不由涌起对周家的强烈不满。
吴秀玉先前失足,是她自作自受。但借人流手术切除子宫,周家就做的太过了,纯粹是仗势欺人。
不过,经历了春季牢狱之灾后,凡三现在变得沉稳多了。
“有思念、思想,你不用有什么后顾之忧,他们现在也挺亲近你,你安心上班,不用想太多。”凡三安慰道。
这件事,吴秀玉谁也没说,旁人知道只会笑话。这次来见凡三,就是因为她心里太憋屈了,想找他吐吐苦水。
以往,她有什么委屈,只要跟凡三说,他都会千方百计解决。没想到,这次说完后,这家伙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因为年纪大了,心变硬了,还是因为两人已离婚,他不想管闲事?”
总之,吴秀玉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凡三。
那时候,他单纯痴情,甚至执着地有些憨傻,但为人却急公好义,为了她可以奋不顾身。
这时,凡学梅走了进来:“小玉,三子现在还没好透,医生关照,回家后要多休息。你有事的话,明天再过来吧!”
吴秀玉见状,只好起身离开,临走时深深看了凡三一眼,似乎在责怪他的冷漠与狠心。
凡三没有多言,陪着她走出房外。
吴秀玉走后,众人也就散了。凡三随周家贵、凡学竹来到他们家里。
坐下后,凡三问周家贵:“周哥,最近周亦农回过老家吗?”
“没有,他原来就很少回。”
“你们是本家,最近有没有听到他的什么事?”
周家贵想了想:“倒是有一件,不过不是在老家,是在市里。这家伙不成蛋,把义阳一个高中的校花玩了,人家父母不愿意,到处上告,弄得影响很不好。”
“那个女孩子呢?”
“听说已退学了,现在神神经经的,这辈子算是毁了。”
周家贵虽与周家杰本家,但血缘比较远,平时基本上没什么来往。相反,凡三是自家小舅子,以后孩子长大,说不定还得指望他。
其实,凡三一开腔,周家贵就知道他的用意,估计与吴秀玉晚上过来有关。但小舅子不说,他也懒得问,只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即可。
“你想干啥?”凡学竹盯着弟弟。
“没事,随便问问。”凡三笑着说。
“老周家树大根深,你别为了小玉,拿鸡蛋去碰石头。她是自作自受,你没什么对不起她。”
凡学竹提醒凡三,她知道这个弟弟对吴秀玉恨不起来。
“你别想那么多,我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不会做傻事。”
凡三边说,边走出屋外。
此时,已是晚上10点半,周围的人们都逐渐入睡,唯有那暗蓝的天空中,不眠不休的星星在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