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那鸡就不动了。
但是院子里的血迹却擦不掉了……
陆展瑜不禁有些发傻。
陆朝阳早就听见了院子里的鸡飞狗跳,刚要出去,见他已经抓住了那鸡再下手,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就又没心没肺的回去烧水了,浑然不知道陆展瑜那惊心动魄的心路历程。
这时候,达子娘喂了鱼回来,提着空桶刚进了门,见陆展瑜提着鸡,差点昏了过去,连忙道:“小陆大夫,你咋在这儿杀鸡哪!”
这样神仙般的人竟然在这杀鸡!还弄了一地的鸡血!
陆展瑜的脸色还有些发白,但还是露出了个僵硬的笑容,道:“已经杀好了。”
达子娘看他拿了个大碗接鸡血,就问了他几句。结果就只好自己去屋子里拿了盐和热水出来,一边往那还淌着的鸡血里倒,一边用麦秆子去搅和。嘴里埋怨道:“没杀过鸡,等我回来再杀就是了嘛。”
陆展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陆朝阳提了一桶热水出来,等那鸡血滴干净了,就见达子娘利索的把鸡放进热水里烫了,然后就提出来,手里嗖嗖的拔毛。
倒把陆朝阳和陆展瑜晾在一边。
最终陆朝阳把那鸡血端进去了。陆展瑜刚洗了手,陆朝阳就拉着他到棚院去给小猪检查身体。路展瑜无奈,只好又一只一只的用手去试猪的体温,掀开尾巴观察猪的菊花,并且一脸认真的观察粪便。
陆朝阳在一边感激地道:“展瑜哥儿今晚留在我们家吃饭吧。这刚杀了鸡呢。”
陆展瑜顿时就对着一大堆猪屎滴落了一滴冷汗。
小猪崽们都是健健康康的,陆展瑜功成身退,先离开了。
达子娘帮忙杀鸡,走的时候,陆朝阳就给她塞了两个鸡蛋。她一开始不肯要,是陆朝阳硬塞给她的。
“我们家人口少,眼下又抽不开身去卖。这下了好些蛋,吃不了也该坏了。”
下午早早的收拾好了,陆朝阳就回赵家大院去做饭煲汤。
赵宝儿刚处理完田里的事儿,回来帮忙烧火。
陆朝阳把鸡血豆腐清理好了,就把鸡破开,取出内脏,放在一边备用。
然后就洗了大米和小米,罐里下了水,直接把米和整只鸡一块儿放下去,直接放在小炉子上煲着。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功夫,陆朝阳估计着鸡粥快煲好了。
然后就把大灶烧起来了,用葱姜等香料爆了锅,把鸡肝,鸡珍,鸡肠等内脏放进去炒了,滴了两滴料酒,就直接加了水,然后放入鸡血豆腐,和素豆腐,一把腌菜,以及味精油盐等调料。烧开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端了上来,就是一碗香味扑鼻的鸡血豆腐汤。
晚饭又炒了个青菜,另外把鸡拿出来片了下来,一半炒辣子吃,一半则调了蘸料。就看林氏爱吃哪个。
另外怕家里人吃不饱,就还现揉了面粉,蒸了不少白面馒头。
陆展瑜准点上门蹭饭吃。
林氏对鸡粥的接受能力良好,并且偏爱蘸料的白鸡,还吃了一个馒头。而其他人,则偏爱辣子炒鸡肉。骨头就去喂了狗,半点不浪费。
剩下的半锅鸡粥,给今晚守夜的赵宝儿热着吃。
赵***去世给这个家庭带来的阴影逐渐散去了,毕竟她病了那么多年,大家对于她的故去,对少也有些心理准备。
父子俩轮流守陵,三日后就是赵奶奶下葬的日子。
赵家在陆家村是光溜溜的,也没有祖坟。赵宝儿就去找了一块地,商量着买了下来,花了一两多银子。赵家又请了村人来帮忙,抬着棺材出了门。
本来不让林氏出门,结果林氏非要跟,到了山头上,下葬的时候,林氏又哭成了个泪人。幸而这次没有晕倒。
赵黑子家是做石匠的,送了雕好的墓碑来。老人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一干披麻戴孝的子孙跪拜了,这个仪式也就结束了。
家里的灵堂又摆了几日,在头七那天,林氏终于耐不住,下了床,和陆朝阳一块儿烧了一桌子的好菜,供奉在灵堂。家里准备了一只大铁锅,是准备烧纸的。请了和尚来念经之后,半夜开着门,一大家人坐在一块儿,烧纸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拆了灵堂,但是赵家的门口还带着孝。一家人也穿着素服。儿子辈的赵牧和林氏要守二十七个月,断绝娱乐和交际。因为母亲哺乳孩子就是二十七个月。这是从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规矩。而孙子辈的赵宝儿和陆朝阳则守三个月。(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