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品更是惨不忍睹,身上的深色棉服膨胀得像刚出炉的面包,往下是紧身牛仔小脚裤,腰间还挂着一串叮当作响的金属链子,随便抽出一根都能拿来拴狗。
瞧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少年感还很重,透着一股掩盖不住的傻缺气质。
他和施曼琴还挺有母子相的,两人并肩而立的视觉冲击感很强,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收回目光,郑嘉西冷不丁说道:“来搭把手吧。”
“要帮什么忙?”施曼琴问。
只见郑嘉西侧过身,顺手指了指主卧的方向,淡然道:“我要住那间,你们抓紧收拾一下吧。”
她说的不是“想”,而是“要”,意思明确,不带征询的口吻。
季江潮立刻就跳了脚:“凭什么?那是老子的房间!”
“凭我是房主。”
郑嘉西怕眼睛疼,都懒得去看他。
一旁的施曼琴也有话想说:“那个,今天这么晚了……”
“等不了,现在就换。”郑嘉西打断她的话,“女孩子嘛娇生惯养的,住的地方得透气。”
施曼琴被呛得无言以对,季江潮却依然不服:“我要是不换你能怎么样?”
“怎么样?”
郑嘉西终于赏他一个眼神,悬在嘴角的那抹笑容明艳又无情。
“轰你出去咯。”
……
第二天九点半,郑嘉西和薛一汀约好了一起出门吃早饭。
这是一家开在巷子里的老字号,招牌是薄皮馄饨,肉馅儿是手工剁的,保留了肉粒的口感,酱油清汤打底,再搁一点新鲜猪油提味,葱花作为点缀,先吸一口汤下去,暖身又暖胃。
这家店在点评软件上的口碑很好,大早上的店堂里座无虚席,想找个空位还得碰运气。
薛一汀夸郑嘉西会找地方,吃了一碗还不够,点上第二碗的时候话题也聊到了昨晚的遭遇。
“那房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找个中介挂上去吧,价格合适就卖掉。”
薛一汀又好奇:“那脱手之前呢,你不会真打算跟那俩奇葩住在一起吧?”
“当然不。”郑嘉西抽了张纸巾擦擦嘴,“我总得检查一下房子状况,再顺便给他们提个醒。”
所以昨晚她连行李都没整理,做好了想撤就撤的准备。
本想着先探个底细,谁知一次简单照面就让母子俩如临大敌了,特别是那个傻缺表弟,好像颗易燃易爆的劣质鞭炮,一点城府都没有。
“你小心点啊,穷山恶水出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