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当初做的心虚事被那么光明正大的撕开,永安太后那张一向保养得恬静的脸瞬间狰狞不已。手边放凉的茶盏更不带半分犹豫的朝不远处之人掷去。
当茶盏破碎,琥珀色茶水四溅,落了满地狼狈。
“本王的胆子在大,又岂能比得上现在的永安太后,当初的珍妃娘娘。”时葑虽在笑,只是这笑并不曾到达眼底半分,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意在蔓延。
“不过这说到底也是本王运气不好,更让本王爷生了一张比你们女人还要好看的皮囊,这也怪不了你的丈夫和你的儿子。”
即使当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时葑却懂得如何抓住这些后宫女子的嫉妒心理,并加以利用。
有些谎言明明就是一戳就破的泡沫,偏生他们就总是蠢得愿意去相信那些子虚乌有之事,更甚是自作聪明的将在简单的事情给复杂化。
不过想想也是,若非他们这样,又岂会那么轻而易举的给她钻了空子。
“呵,一个连自己父皇龙床都敢爬的下贱之人,想来这脸皮也非一般人所能比。”此时的永安太后也冷静了下来,就连那张脸都重新恢复到初进来时的与世无争。
“不过错就错在你生成了个男人,更干出了令皇家所蒙羞之事,这太上皇已走,宸王又岂没有下去陪他的理,毕竟当初的太上皇可是为了他这个该死的儿子煞费苦心,更将这六宫弄到了形如虚设的地步。”
“哦,是吗?不过本王爷怎么不知道。”时葑这一次的笑,却是真心实意的笑,更笑得连她眼角都泛起了泪。
她在笑他们的脑回路怎么能生得如此与众不同,试问天底下会有哪一个当父亲的,会丧心病狂的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偏生就这群女人深信不疑。
“那么太后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在嫉妒本王吗,不过也是,毕竟你们这些后宫女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宠爱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本王攥在手心,怎能不嫉妒。”
时葑伸手拭去眼角笑泪,人却是在不愿久待的推门离去。
只因她担心,若是在这蠢笨无脑女人之地待久了后,连她的脑子都给染了蠢病可就得不偿失。
“呵,你当哀家这慈宁宫是你这下贱之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不曾。”
女人嗓音带着划破耳膜的尖利,像极了指甲划过玻璃的毛骨悚然之音。
“来人,还不帮这胆敢对哀家大不敬之人给压入天牢。”
随着永安太后的一声落,早已在屏风后躲了许久的太监与丫鬟皆是冲了出来,拦住了那欲推门离去之人。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羸弱的宸王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可有时候往往无知,才是最为令人吃亏的。
等那花瓶破碎,茶盏落地,那琥珀色茶水洇脏了地上的锦绣地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