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知陛下可有被妾身这副皮囊给迷倒了呢。”
眼眸笑得弯弯如月牙的时葑伸出手,抚摸着男人的喉结与那掩藏在衣袍下的腹肌,亦连那嗓音都放得又软又媚。
更别提这无需弯身,都可窥见内里的无限春光,何况还是在那么一个清晨。
眼眸暗沉了几分的时渊喉结上下滚动,正当他欲出声时。
前头守在宫殿外的李顺德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而后听在那金丝楠木金绣牡丹屏风后,沉声道:
“陛下,上官将军求见,现人已在御书房外等候多时。”
“啧,这可真是不赶巧,每次都是在朕欲和爱妃亲近之时都会有人前来打扰,也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男人略带暗哑的嗓音中满是怀疑,禁锢着她下巴的力度不断加重,似要将其给弄得脱臼一样。
“你说若是朕不去见那位将军,爱妃说他是会继续傻乎乎的等下去,还是冲进来这玉兰轩中寻人呢。”男人说话时,刻意凑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漆黑的眸子中满是试探。
“关于这件事,妾身也是好奇得很,反倒是陛下弄得妾身好疼。”伸手覆上脸上那只手的时葑,抬起那双水雾雾的桃花眼,里面盛满的是那浓浓的委屈之色。
“妾身在入宫之前可从未见过,更别说认识那位上官将军了,还有妾身之前在柳州也一直是那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为循规蹈矩不过的姑娘家了,陛下说这句话,可实在是有些冤枉妾身了。”
“是吗,不过这爱妃这块肉朕暂时是吃不上,可这利息总得讨要一二。”
话音落,人便低头吻上那张时常出现在他梦中,不断引诱着他想要犯罪的娇艳红唇。辗转反侧,或轻或重,连离去时都还勾缠着一根满是书写着暧昧横生的银丝。
“陛下。”当李顺德再一次呼唤时,时渊方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人。
同时也给了时葑一个非走不可的理由。
即使她在被关押在府里的那三年玩得在花,也从未想过要挑战这俗世间的血脉亲缘,否则这样的人和畜生又有何俩样,或者单纯的说,只是她疯得不够彻底。
正当她想着对策时,玉兰轩外再一次高声唱起了。
“兰妃娘娘,林妃娘娘到。”而随着这俩道声落,随后再一次传来了其他还未册封的美人名来。
这名字一串接连一串,就跟那等串起来的糖葫芦似的。
而那么一个大清早的,一个俩个不但位份比她高,就连家世亦比她高的贵人们都挤来了她这处小院,不就是打了瞌睡正好有人送枕头来吗。
此时不大的内殿中早已坐满了打扮得或娇俏可人的荷桃梨杏,气质清雅出尘的梅兰,雍容华贵的牡丹,带着薄霜只可远看不可亵|玩焉的高山雪莲的嫔妃们齐聚一堂,像极了御花园中百花齐放。
时葑看着这群姿容风华各不相同的美人,不由不感叹一句,当皇帝还真是幸福,早知如此,她也得在府里头多养些男宠方可。
“妾身拜见各位姐姐,姐姐们安好。”时葑微俯了一个仅能看得过去的礼,在他们未曾叫起身时,先一步直起了腰杆子。
“大胆,谁允许你站起来的。”现在的林妃,当初的林家次女——林清瑶怒而拍案而起。
“可是妾身腰酸,而且陛下前面也说过了让妾身多休息一下的。”
时葑说着话时,还不时伸手揉了那腰肢好几下,加上那微肿的红唇,眉梢间晕染的一抹海棠艳色,以及陛下刚才在里头待了那么久。
场中的女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越是明白才越是恼羞成怒。
“呵,不过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也就陛下会喜欢。”其中为首的当是那位林妃,其他几位看不惯时葑的世家女也随后出声。
“不过也就林妃姐姐好心,要是换成了妹妹我遇到了那么一个恃宠而骄,不知尊卑的女人,早就赐那一丈红给她醒醒酒了,毕竟这林美人若不是将这后宫当成她自家后花园,就是喝了那掺了药粉的假酒,连带着脑子都不见得有半个。”
一旁同列为二妃之一的兰妃娇笑出声,那淬了毒的目光却是掩藏得极好,轻易不会让人发现。
“要妹妹来说,还是俩位姐姐都好心,眼里能容得下像林美人这种不懂半分规矩的破落户,果然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眼皮子就是浅,不过就是得了陛下的一次宠爱,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曾。”
之前的平安郡主,现在的慕美人也随后出了声,她本以为自己会是拔得头筹的第一人,谁曾想居然半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破落户之女给抢了去,这口气她如何能咽得下去
而她的段位显然比之前俩位低得很,或是以前在家中便是一个被宠坏的千金。
静立在原地许久,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不时指桑骂槐与明里暗里贬低她之话的时葑此时很想大笑。
可是她竟不知是要笑这些女人愚蠢还是笑自己吃饱了撑着,只是觉得莫名地想笑。
原来以前三个女人就能唱一台大戏,而现在这后宫中足有四十多位美人,那岂不是天天都在敲锣打鼓着准备大戏。
而就在这个档口中,殿外则传来了一道拔高的尖利嗓音。
“太后娘娘懿旨到,请林美人出来接旨。”
在殿外前来传旨的白公公,见着他一连在外头喊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出来迎接,连带着人都心生恼意,兀自闯进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