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旖第二次乘坐摩天轮,一次在三岁,一次在十七岁。
在离天空最近的那一瞬,聂余突然扭头看着她。
少年目光深邃,眼中流动着难懂的情绪,他背后映照着整点盛放的烟花,漂亮得晃人眼。
在那一瞬间,那旖觉得聂余似乎想说什么。
又或者,她想对他说什么。
但是太美了。
画面太美,气氛太温馨,时间过得尤为快。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远离天空,那股冲动也随着烟花的消逝而渐渐沉淀。
最后他们什么都没有说,摩天轮落地,他们离开了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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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
“想吃烧烤吗?”聂余转了转脑袋上的鸭舌帽,“我知道旁边有一家还不错的烧烤店。”
那旖想了想,点头:“好。”说着又抬头扫了他一眼。
聂余轻笑:“怎么了?今晚一直偷看我。”
“谁偷看你。”那旖下意识反驳了。
片刻后,忽道:“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聂余微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道:“你才怪,都偷看我几次了。今天生日,放肆一点,哥请你喝啤酒,敢喝吗?”
“喝就喝,谁怕你!”
烧烤店人满为患,喧闹不已。
聂余拿了五瓶啤酒,那旖大言不惭,但只喝了半杯,脑袋就开始有些晕乎乎。
她趴在桌上,手里攥着酒杯死活不放,目光有些放肆地看着聂余,磕磕绊绊道:“你就比我大三分钟,不要老是哥啊哥的,我不想要哥……”
聂余眼不挪地望着她,声音略低:“那你想要什么?”
那旖伸手,在快要触及到他的脸时,又猛地垂落。她歪着脑袋,把酡红的脸蛋藏进臂弯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明年再告诉你。”
聂余:“为什么要明年?”
明年,我们就成年了啊。
成年就意味着说的话要负责了……她可以对他说一些要负责的话了。
那旖没能说出口,她半阖着眼,将睡未睡。
烂到家的酒量,半杯即倒。
“那那?”
聂余叫了她一声,隔了大概七八分钟,她才后知后觉应了声“嗯”。
聂余把桌上的酒都喝了,全程没有说话。
旁边两桌的人陆续离开,最后一杯酒喝完,他才放下酒杯。
然后俯身,慢慢靠近她。
“那那,我还是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