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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有心为善，虽善不赏，可自有因此善受益之人；无心为恶，虽恶不惩，何况你并未行恶事。世间因果千丝万缕，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干系。如今察哈尔的毁约或许确实是因你而牵动了一个因由，但演化成如今这情况还是因为察哈尔汗的丧心病狂，他的疯狂此举也为他的灭亡埋下了因由。因果相生无穷无尽，你非把自己绕进去，那天下的错事岂不都是你担了？&rdo;

&ldo;我们无法预知结局，没法决定每一件事的走势，因为我们不知道人生未来会有多大的变数。但我们不能因此就畏葸不前，不去抉择，不去尽力，不去承担。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力而为。&rdo;

残余的火焰仍在周遭慢慢燃着，冯素贞扶着天香的肩膀，两人四眸相对，四周静寂，只听得见方才一剑飘红所说的东北向传来了隐约的厮杀声‐‐以及近在咫尺的孩童哭声。

两人一愣，天香忙擦了脸上的残泪：&ldo;是哪里的声音？&rdo;

冯素贞耳力灵敏，很快定准了方向：&ldo;那边！&rdo;

她抽出剑来，将仍燃烧着的院门拨到一边，斩出路来，和天香一同进了徐家的院子。

声音来自井中。

京城八府巡按府，一个不速之客悄然夜访。

&ldo;张大人歇息得够早的啊。&rdo;王总管用手帕点着面上并不存在的汗，似乎对着满屋子的阳刚气颇为嫌弃。

张绍民内里只着了中衣，身上披着外袍，确实是从梦中惊醒的，他含笑道：&ldo;下官日里事多繁杂，晚上难免歇息得早了些。不知道王公公深夜造访，是有何贵干？&rdo;他很是自然地端了杯水递给王公公。

王总管接过那茶碗，掀开瞧见了满满的金豆子，这才满意地哼了声：&ldo;杂家啊，是给宫里头的那位带句话的。&rdo;

张绍民恭谨跪下：&ldo;张绍民恭请圣安。&rdo;

王总管向着北方拱了拱手：&ldo;圣躬安。张绍民听着，此刻宣大战起，察哈尔无非想要些好处，不成什么大气候。但眼下太子公主俱在怀来，千金之躯犯险，朕甚是不安。特带句话给你，无论如何，无论花费什么样的代价，给朕把太子完完整整全须全影地带回来！&rdo;

张绍民应道：&ldo;张绍民接旨，谨遵圣命！&rdo;

王总管自袖子里取出一道明黄的绢布来，交到张绍民手里，看着他惊讶的眼神，拍了拍他的手背。

他又夸了几句八府巡按府的陈设，又收获了些许金叶子，这才满意地出了府。

他慢悠悠地坐上轿子：&ldo;走，去侯府。&rdo;

侯府，现在的主人，是东方胜。

他可没张绍民这么客气，睡梦正酣被人叫醒，听下人说了来客是谁，立时趿着布鞋出来，拔了腰刀，将刀鞘扔进了王总管的轿子里。

那刀鞘擦着耳朵深深扎破了轿子，王总管惊吓得不行，几乎是爬着从轿子里哆嗦着出来：&ldo;小侯爷，你这是干什么呀？&rdo;

东方胜揉了揉眼睛：&ldo;小爷有起床气。&rdo;

王总管：&ldo;……&rdo;一旁的管家连忙上前把王总管扶将起来，让进正堂，一番赔笑赔礼自是不提。

&ldo;说吧，王总管不在宫里伺候皇上，深更半夜地来我府里干什么？&rdo;喝了半盏茶，东方胜清醒了些，这才问起了王总管的来意。

这皇家子弟个个脾气古怪，王总管已是看惯了的，加上方才管家塞了一把金叶子，他心气儿也平和了起来，翘着小指道：&ldo;小侯爷，奴才是皇上的奴才，若不是皇上允许，奴才又怎么敢出宫来找您啊。&rdo;

东方胜剑眉一扬：&ldo;怎么，是我那皇伯父找我？&rdo;

王总管轻咳了声：&ldo;对，杂家啊，是替皇上给您带句话儿‐‐&rdo;他拖长了语调，见东方胜半晌没反应，只得继续说道：&ldo;皇上夜里接到急报，说是新平堡被鞑子撕破了个口子……&rdo;

&ldo;什么？&rdo;东方胜猛地站起身，怒骂起来，&ldo;顾承恩那个废物！那鞑子岂不是放进来了？&rdo;

王总管吃了一吓，捂着小胸口道：&ldo;是，顾大帅后来又把新平堡夺回来了，可惜还是放进了将近万余鞑子。&rdo;

&ldo;万余？&rdo;东方胜提高了声音，&ldo;你知道什么是万余鞑子？那是万余匹狼，万余禽兽！&rdo;他焦虑起来，&ldo;皇伯父可派了兵过去剿贼？&rdo;

王总管点点头，也提高了声音：&ldo;东方胜接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