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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张绍民道：&ldo;我明白了，&rdo;他向着冯素贞拱了拱手，&ldo;驸马高见，是我俗套了。&rdo;

他转而对天香道：&ldo;既如此，我也留下来，定然保你们平安。&rdo;

天香颔首，转而望向冯素贞，二人相视一笑。

刘倩仍不明就里，她小声问道：&ldo;兆廷，张大人怎么突然就同意了。&rdo;

李兆廷正目光炯炯地望着冯素贞，他转头对刘倩解释道：&ldo;太子以前做木鸟，是为他自己，而现在，却是为了百姓。&rdo;

冯素贞乐道：&ldo;李兄，你来算一卦看看，我们与鞑子这一战，是胜？还是败？&rdo;

天香忙拦着：&ldo;别别别，这厮十卦九不准，就算是好话经过他的嘴，也要歪了！&rdo;

众人皆笑，方才的严肃气氛一扫而空。

&ldo;闻公子此言差矣，这一卦不用算。定然大胜！&rdo;李兆廷吐字铿锵，目光坚定，他环视着月上中天仍然奋战未眠的诸多匠人们，悠悠道：&ldo;因为，孙子有言，知胜有五‐‐上下同欲者胜！&rdo;

月上中天，树影婆娑。

怀来县衙的后院里，天香坐在台阶上，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小院已经住满了涌进城来的平民，怀来县令在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后吓得魂飞魄散，忙把一家老小腾出来要让她和太子休息，都被她婉拒了。虽是如此，县令仍是不敢轻慢，留了间小小的厢房与她。

一道洁白的身影在自己右边坐下，变戏法一般递了段甘蔗过来：&ldo;累了吧？我找了根甘蔗来，吃了解解乏吧。&rdo;

天香&ldo;嗤&rdo;地笑出了声：&ldo;这人仰马翻的，亏了你还能找出根甘蔗来。&rdo;

冯素贞眨眨眼：&ldo;我是小厮，自是要为主子分忧的。&rdo;

天香接过甘蔗，轻声道：&ldo;谢谢你‐‐不止是这根甘蔗。&rdo;

&ldo;谢我什么？&rdo;冯素贞望着她。

天香认真道：&ldo;谢谢你明明知道此地是险境，却支持我留下来。&rdo;

冯素贞摇了摇头：&ldo;你留下可不是因为我的支持，而是因为你想留下。&rdo;

天香啃起了甘蔗：&ldo;可你也陪我留下来了啊，虽然那个乌鸦嘴一直聒噪说什么危险什么千金之躯的。他的话我可以装作听不到，但张绍民带了我父皇的旨意过来，若不是你说服了他，他就算用强也会把我带走的。&rdo;

冯素贞正色道：&ldo;那你还真是应该好好谢谢我，好，谢吧。&rdo;

天香：&ldo;……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尽，没齿难忘，若公子不弃，不如小女子就以身相许吧。&rdo;

冯素贞：&ldo;……&rdo;

天香嘿嘿傻笑起来。

冯素贞也不由得笑了：&ldo;一般人面对生死大劫，想的多是趋利避害。只有你，在徐家院门口惶惑不安地问自己是不是错了。你心中，把他人的生死看得比自己的生死更重，&rdo;她舒了口气，&ldo;你心中既被这因果所困，我便助你，圆了这因果。&rdo;

天香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她又一次真诚地说了句：&ldo;谢谢。&rdo;她咬了口甘蔗，温润清甜。

前世的冯素贞也是如此良善，在顺利救了父亲冯少卿之后没有一走了之，而是拼尽了性命为自己解毒；在女子身份曝光后她直面天香的怒火，改换了女儿装，却不避不逃，陪着自己坦然面对一切因果。

她彼时没有细想过这背后冯素贞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和痛苦，后来每每午夜梦回之际，都觉得心疼。

这样好的一个冯素贞，这样好的一个人……

为了去成全别人的因果，将自己置于险境的冯素贞。

&ldo;驸马‐‐&rdo;她转身看着腰板挺直，坐着也比自己稍高些的冯素贞。

&ldo;嗯？&rdo;

天香滞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ldo;我实在有些累了，能不能借我个肩膀，让我靠一下。&rdo;

身旁的人，久久没有做出回答，忽的站起身来，向房里走去了。

天香的心一沉，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身子前探，双臂支在腿上，双手托着两颊，好叫自己完全看不到冯素贞的神色：&ldo;嘿嘿，我说笑的，就你那个小肩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