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的脸上再也没有那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笑容。
因为现在千秋商号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然而他现在却无计可施。
“千秋商号只是放出一个消息,蚕丝的价格便上涨了一成。”周晋怒极反笑:“倘若他们真的出手控制了蚕丝,那我们岂不是要任人鱼肉。”
温庭方也没有了往日的气定神闲,神情变得极其凝重:“现在可怕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千秋商号绝对有这个能力。”
周晋冷冷说道:“平乐依仗的不过是千秋质库,她真的不怕鱼死网破。”
温庭方显然看得比周晋更深、更透彻:“除了千秋质库外,公主做生意的手法现在完全变了,远比以前高明得多,殿下千万不要轻敌。”
随即他流露出深深的担忧:“现在的公主只怕比苏时更难对付。”
周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周瑾是公主,其身份与苏时不可同日而曰,而且天子已下旨,由周瑾掌管千秋商号,所以用对付苏时的方法根本就行不通。
周晋恨声道:“不知道父皇为何会把千秋商号交由平乐掌管,若它在我手中……”
他话未说完,温庭方已经深深看了他一眼,周晋立即闭上了嘴。
这时温庭方突然叹道:“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苏时,想不到苏时居然将圣意揣摩得如此清楚。”
周晋诧异的看着他:“温公公此言何意?”
温庭方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以苏时的聪明,不会不明白他的所作所为会引火烧身。原来他早就计划将千秋商号送给平乐公主,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全身而退。”
周晋细想之下,轻轻的点了点头,但又忍不住追问道:“你说苏时揣摸圣意又是什么意思?”
“现在看来陛下并不想让平乐公主去和亲,而苏时也正是看清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把千秋商号交给公主。”
看到周晋还是有些迷惘,解释道:“只怕和亲一事刚提出,陛下便与苏时私下达成了协议,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很多事情。”
“可以解释什么?”
同一时间,左宗原也问出同一个问题。
“一是陛下对苏时的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大。”左湘亭缓缓说道:“就凭一些空穴来风之词和齐王、赵王一家之言,既不查证,也不召苏时对质,直接将苏时软禁,太不合常理。”
说到这里,他轻叹道:“当时我心中虽有所疑,却并未深想,只当是陛下气极之下作出的决定。”
“同时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是软禁苏时。”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