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齐意康也凑近钟引光一些,兴奋地向她提议:“引光,你还记得上次我同你讲的那个梦吗?我到现在都没想起来写的是哪篇文章,要不你陪我去找那梅花神女问问吧。”
兴许和文人相轻是同样的道理,钟引光两弯丰腴的眉毛撇都没撇一下,便酸溜溜地戏谑他道:“看来我为九郎解过一次梦,也还是不够。”
齐意康着急忙慌地向她辩白,胡乱摆动的手差点把自己的茶盏都带翻了:“引光,我只是顺嘴一提罢了,当然不会不信你。接回了晃晃,我欢喜都来不及。”
钟引光看他瑟缩的样子,知道自己玩笑开过头了,连忙宽慰他道:“九郎,我和你逗乐呢,你别当真啦。想算的话,去就是了。”
齐意康在确认她果真没有生气后,才放心地舒出一口气,恬淡一笑:“还是不费心去寻了。”
在他们说话时,不知道几位长辈说了些什么,杜蕴只看了秦觉浅一眼,便不咸不淡地问道:“找梅花神女算婚期?”
钟琢玉颔首,拍了拍钟引光的背脊:“请期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即便不妥,还有小妹在。”
杜蕴向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顺着自己的话说:“纳吉纳征时要用到的礼书,也要仔细商量过才能拟定,这样一来。。。”
钟琢玉决断如流,唯恐自己说慢了似的:“俱以最高规格待之。”
杜蕴僵了半天才重新开口,语调也有些无可奈何:“即便如此,可要赶在秋分之前亲迎,到底还是有些仓促,不若放在来年开春以后。。。”
没想到钟琢玉只是眉眼绵绵地看着秦觉浅,以轻描淡写,却又毫不敷衍的语气说道:“三娘喜夏畏寒,我的意思,也是尽早定下来。”
几回交锋下来,秦觉浅甚至都不用自己开口,席上的明眼人都看出了些门道,杜蕴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没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钟引光端起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齐意康提着酒壶替她斟酒的同时,温声问道:“引光何故笑得这么欢?”
钟引光歪着脑袋,红光满面地等他给自己倒酒:“没什么,没什么。”
只不过是难得看杜蕴吃瘪,有些好笑而已。
看他们热络咬耳朵的样子,赵献有些烦躁地移开了眼神,他的反应自然被就坐在旁边的赵掌柜悉数收入了眼底。
他揽过自己的弟弟,也没压低声气便说:“怎么?可是眼红你琢玉兄长了?我明天便也给你寻摸一个。”
这话无疑击中了席间喜欢牵桥搭线的几位长辈的兴致,除了杜蕴以外,都七嘴八舌地开始打听赵献的喜好。
赵献知道众人大多都是好心,但此时有些难堪的情绪上了头,让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直直站起身子,动作之大,连身后的椅凳都差点被他推翻在地。
赵献有些窘迫,红着脸向主陪位上的钟琢玉告罪:“阿兄,我酒气上头倍感不适,出去醒醒酒再回来。”
钟琢玉知道他为何发作,倒也没有不悦,向他点点头,赵献便拱了拱手出去了。
他手里提着壶酒,走起路来身形也晃晃悠悠的,不时停下脚步,旁若无人地往自己嘴里倒两口酒。
正值饭时,一楼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