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老头,溜得倒挺快。
顾行之一进门,就四处搜寻,看到她后就奔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她对面。
“吃吗?”
她捻起果干塞嘴里,将果干盘推向他。
顾行之见她神色如常,也拿起一颗吃了起来,刚嚼第一口就想吐,快速嚼了几下跟吞毒药一样咽了下去。
他嫌弃地看向那盘果干,“这是什么?甜得发齁了都。”
“来点茶吧。”
为他倒了杯茶。
他端起来一饮而尽,想冲掉嘴里奇怪的味道,结果一入口这茶水全是渣,一喝就是次茶。
“说吧,找我干什么的?”
这少爷,跟他爹一样精贵身子,吃不来粗陋零食。
她端起茶杯喝了下去,品了品,没喝出不同,不都是茶味吗,她怎么喝不出三六九等?
“我爹昨天回去好像哭了……”
他想了一宿,还是想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顾行之紧紧盯着对面女子的神情,想看出些什么。
再次见面
啥玩意?
她一时不妨,被他语出惊人给吓到了,茶水呛进了鼻孔里,拼命咳了起来。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她怀疑地问他:“你爹哭了,能给你看到?”
不能吧,顾栖儒那货不像是能在孩子面前哭的人啊。
“我偷听的。”他老实说出真相。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非常的诡异,自己儿子偷听自己相公哭,然后跑来告诉自己……
“那他为什么哭啊?”
她统共也就见过顾栖儒哭过一次,还是在他以为她要死的时候。
那时候在山上,拼了命地猎杀偷渡者,负伤后总算成功了。
虽然当时看着奄奄一息的样子,其实有防护在开启,是死不掉的。
没有气力开口告诉他没事,他当时急得脸色大变,抱着她就往山下医馆跑,跑得发冠都掉了,头发都散了下来,都顾不上注意到。
边跑眼泪边滴了下来,眼睛哭得都红红的,还一直让她别死撑着,哭得可惨了。
她本来挺心疼他的,一下给整得想笑。
他那样子又可怜又搞笑,幸亏没力气笑,否则迟早得把伤口给崩得哗哗流血。
到了医馆,他一眼不错地盯着大夫给自己包扎。
也幸亏是女大夫,要是个男大夫,凭他的性子,怪不得大夫怪不得她,也只能一个人生闷气,非怄死自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