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杀意扑向桑晚非,似是恨不得生啖其骨一样,安诗柳的杏眼都瞬间充斥起悲痛与狠毒。
桑晚非自是不怵的,这种眼神她见多了。
但是,没看错的话,这人竟然还喜欢着自己的义父?
这倒是怪不得自损一千也要偷渡进来了。
她冷笑,“你的义父,欺男霸女,荤素不忌,你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东西吗?”
“住口,我义父轮不到你来羞辱!”
听到这声低声嘶吼,许瑶也笑了声,讽刺道:“得了吧,还羞辱,说事实叫羞辱吗?”
“无论如何,伤我杀我义父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安诗柳站了起来,娇娇弱弱的身形因为激动的情绪晃啊晃的,放狠话倒是铿锵有力的。
“好嚣张的偷渡者,我第一次见在猎杀者面前还敢这么大放厥词的!”
许瑶边说边抽出一把古朴质感的黑柄匕首,“你以为你傍着个气运者,就能为所欲为吗?”
指尖把玩着锋利匕首,许瑶开始释放了杀意,那是游走在不同世界斩杀不同偷渡者后凝聚而成的杀意。
这种杀意,偷渡者无一不会心生畏惧,也算是空间里等级规则的一种压制了。
安诗柳也不例外,心里自然而然地开始生出想要掩头逃走的冲动。
但她咬着牙遏制腿发软的感觉,低喊出声:“他现在的气运联结在我身上的,你们要是杀了我,他和这个世界都得玩完!”
听到这番话,一旁观看的桑晚非眯了眯眼,嗤笑了声后提醒她:“你怕不是忘了,杀了你,联结自然断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安诗柳的耳边却如同死神开镰的声音一般。
“况且,是不是心甘情愿的,还有待商榷吧?”
想起刚刚魏复的反常,桑晚非抱着手臂补充了句。
负责此次任务的许瑶背脊已经绷紧了,蓄势待发的样子像是随时就会解决掉面前这个狂妄癫狂的偷渡者。
正欲出手的时候,额外的脚步声响愈来愈近了。
随之而来的是温和的年轻男声。
桑晚非一听,就知道是魏复回来了。
桑晚非一把拉住了许瑶,作口型提醒住了她。
“等着。”
许瑶给了个睥睨的眼神,就跟着桑晚非一跃而出了墙外。
在两人身形不见后,留在原地的安诗柳才放任发软的腿,一屁股坐了下来,后背的冷汗浸湿了内衣,她紧紧握着拳,庆幸与不甘一同浮上心头。
跃出魏府的桑晚非跟许瑶二人,一路轻功到了湖边,找了岸边坐下,悠哉悠哉得根本不像刚干了准备夺人性命的事。
从怀里拿出叠梅子果干,递给旁边人后,桑晚非才自己扔了颗进嘴里,边嚼边说:“这魏复多半被她用光环蛊惑了。”
咂了咂酸酸甜甜的蜜饯果子,许瑶手撑在半支起的膝盖上,摇摇头感慨:“能蛊惑气运之子,果然胆子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