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奚辰逸幽深的眸子里闪着寒光,“白虎,在天狼谷执掌杀手门,这次他亲自出马,可见准备充足,如果我们贸然行动,恐怕会有危险。”
什么逻辑?
一旁的云鹤撇了撇嘴,虽然他也担心叶姑娘,但是不会像王爷这样口是心非,明明怕伤着她,偏偏说为了无极门好,好像大家都听不懂似的。
事发突然,霍氏怔在原地,未曾反应过来。
月夜下,只有狗蛋对着黑影离去的方向狂吠不已。
—
一连三日,奚辰逸都把自己关在叶如陌房里,任凭谁叫门都不开,大妹叶如芊每日三餐会给他送去饭菜,然后交由门口云鹤送进去。只有狗蛋有特权,每次站在门口呜咽几声,门便自动开了。
夜晚,烛火一直会亮到天明,偶尔冷月会和他一起商讨。
小院里,因为叶如陌的失踪人心惶惶,霍氏更是每日以泪洗面。这一次惊吓,反而让她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想着梅山族唯一的后人陌儿现在生死不明,心如刀绞。
只是对奚辰逸冷淡了许多,也罢,两人反正没怎么见面。
叶如芊像是从娘亲嘴里得知了一些情况,想起大姐以前对家里的帮衬,心里闪过一丝惋惜,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情绪,想着以后与大姐的身份竟然成了主子与下人的关系,心里上倒是有一丝接受不了。
想着每次对自己来说,都遥不可及的东西到了叶如陌那里,竟是唾手可得,心里隐隐地有了一丝不爽,想让这种日子继续下去。
小弟和小妹仍是嬉闹着,在他们心里觉得,大人们这些天怎么都不高兴了,大姐也好几日没回家了,好吃的都没了。
吴婶和阿财这几日,声音也低了不少,尽量做好后勤工作,不让大家操心,这已经是他们力所能及的事了。
这几日,徐州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继闵府老夫人大寿后,原本定好的徐州新县衙落定工程,因为闵府长子闵天成突然得了急病,暂时出不了席,最后草草了之。
徐州新县衙筹备之时,向当地名流商贾募捐了些银子,其中又以闵府最为慷慨,基本上三分之一的费用都是闵府捐的,趁着这次京师朝堂上也来了人,县令原想着热热闹闹地搞一出,好给京师的大官留下个好印象,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升迁的机会,结果就成这样了。
吉日在闵老夫人大寿前就定了下来,因为得顺着京师的大官,便选在了第二日,消息也早已传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偌大的新县衙住址前,便已张灯结彩,喜庆连连,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本想着一瞻徐州首富的尊容,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当时便炸了锅,奔走相告,转眼间便全城皆知了。
毕竟,闵府这么多年来,为徐州老百姓办了不少实事,如果他真有点什么事,大家心里着急,也想着以后要是徐州城里少了这样一号人物,以后的日子也会难过些了。
就像这次新县衙落定,因为有了闵府巨额捐赠,官府也没有去为难一些小商贩了,还有烟花台的修建……等等,数不胜数。
—
叶如陌幽幽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房间里,脑子里晕晕沉沉的,颈部绷着纱布,光线不是很明朗,房间内陈列精致,窗明几净。
这是在哪里?
那晚的变故让她心如死灰,悲伤过度风寒交迫,下山没多久便晕了过去,后来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姑娘,你醒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外面闪进来一个年轻的姑娘,穿着红色衣裳,走路轻盈,脑子里有过一闪而过的念头,怎么这姑娘的一举一动像极了死去的小竹姑娘呢?
“这是在哪里?”叶如陌微微地欠了欠身子,半躺了起来。
姑娘面上闪过一丝迟疑,低声回道,“我也不知道。”顿了顿,“姑娘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厨房做了稀饭,我去给姑娘端过来。”说罢,转身跑了出去。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睡了太久了,都腰酸背疼了。
叶如陌披衣起床,推门而去。这是一座典型的四合院,不同的是,院中的上方是密密麻麻地藤蔓,阳光费力地穿过藤蔓投下一地斑驳,光线略微敞亮了点。
偌大的院子里,悄无声息,隐约可闻流水喘喘声。
叶如陌沿着回廊随意地走着,一面搜寻着那天晚上将自己掳走的神秘中年男子,竟然将自己掳了过来,应该第一时间便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是心心念念着梅山族的宝藏吗?
这会到哪里去了呢?
突然,回廊转角处传来一声声惨叫,伴着皮鞭声,让人毛骨悚然,正想往里走去?
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一声,“姑娘,这是要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