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在奚辰宇的授意下,忙不迭地站起身,拉长了嗓子全力喊道,“诸国进贡现在开始——”
殿外,早已站满了诸国臣子和堆积如山的礼品,随着李三鸭公似的嗓音,一队队地,井然有序地将贡品抬了进来。
诸国进贡,事实上没什么赚头,礼尚往来,人家小国送了些东西过来,还回去的东西价值不见得低,毕竟这也是做为大国的脸面。先皇在时,迫于先皇的威严,各国重视些送的都是些金银珠宝什么的,现在…。,瞧着那些个所谓的特产,云鹤忍不住想吐槽。
奚辰宇登基之后,身子弱一直待在京师里,给诸国国君印象过于软弱,自然而然的体现在平时这些礼节上。
叶如陌坐在殿前,头顶的饰物太重,奚辰逸的眸光太灼人,旁侧的奚辰宇太过阴险…。,短短两个时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心底忍不住厮喊,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
终于,轮到奚辰宇开口了,“今日,各位辛苦了,……,乾元殿里已经准备好宴席,请各位前往就餐。”殿前的太监们引领着众人出了殿,向着乾元殿走去,人潮纷纷涌动瞬间消失于金銮殿内。
偌大的金銮殿里,只剩下两人依旧坐在殿前。
叶如陌侧眸,眸光冷冽,语气没有一丝温度,“皇上,我今日表现怎样?”
奚辰宇嘴角啜笑,“孤选中的女人,又怎会表现差?”
“那我爹……”
“皇后请放心,待我们正式成亲之后,我自然亏不了他,凭他的医术在太医院里谋个什么差事,也不为过。”
太医院院士,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对叶大河来说,已是他这辈子的终极梦想。奚辰宇果然是做皇上的材料,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还能让人感恩戴德。最主要的是,放在身边,时刻让叶如陌忌惮。
这一切看似美好的东西,都是建立强制的起点上,让人极度不舒服,被压制的痛苦油然而生。
叶如陌冷冷说道,“谢谢皇上的美意,只要爹身体好,我做女儿便很高兴了。”
奚辰宇眼角含笑,伸手拂上叶如陌的发际青丝,说道,“月儿,随你。只要你高兴,我便高兴。”
叶如陌头向外偏去,避开了奚辰宇的手,冷冷说道,“皇上请自重。”
奚辰宇嘴角微勾带起一抹笑意,“月儿,别这么矫情,一个月后,我们就将大婚了,这些亲密的事每日都是必修课。”
叶如陌腾地起身,大步走上殿内,“皇上,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奚辰宇眸底隐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冷笑,起身,向前,一把拉住叶如陌的手,“月儿,饭都没吃,怎么能走?”说罢,拉起叶如陌向着殿外走去。
两人坐着软轿,窄小的空间里,叶如陌如坐针毡,面前的奚辰宇看着平易近人,行为却让人不寒而栗。生怕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给强了。
瘦瘦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眸光定定地望向奚辰宇,眼神里满是戒备,像是一只浑身尖刺竖立的刺猬,随时准备攻击侵犯自己的敌人。
奚辰宇低叹了声,眸底隐过一丝伤感,“月儿,见到孤就这么惊恐?”
叶如陌心底冷笑,这么多年来,欺瞒着朝臣乃至全天下,说自己身子弱,甚至将手中权力让给平庸的宣王,弑母,只因为碍着他的事,心思周密,父亲早在她进入军营前不久就被掳进宫,……什么事都走在自己前头。
光是这份心思和狠毒,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叶如陌背脊处徒然升起一股凉意,直至四肢百骸。
想到青花那条线索,现在还不能得罪奚辰宇,叶如陌强忍住心底的惊骇,挤出一丝笑容,“皇上是九五之尊,多少人巴结都来不及,我怎会惊恐,只不过,事情转变太快,一时之间,脑子还没转过弯。”
奚辰宇伸手将叶如陌揽了过来,嘴角喃喃,“月儿,你知道吗?孤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作为福星,必死。但是孤舍不得,舍不得,只有将你留在身边。”
福星必死?
叶如陌心头巨震,先前青花递过来那块素绫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在眼前浮现出来,福星必死。这不是空穴来风的警告,是某些人实实在在的目的。
远远望去,帷幔飘飘,软轿内两个身影深情地依偎在一起。
台阶前,一抹俊逸的身影定定地站着,凝望着缓缓而来的软轿,许久,转身走进殿内。
心底隐过一丝伤痛,该死的女人,真这么绝情?先前两人的缠绵都是假的?那些日子的不离不弃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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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殿内,偌大的乾元殿两边摆满了桌椅,百官连同诸国朝臣都已坐好,中间是一条狭长的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