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碧云皱眉道:“陆路的话那要好几百辆牛车才能拉走,这官道最多两车并行,这样的运粮车队岂不太招人耳目?这几百辆车起码排出数千步之外,奴家担心他们照应不过来呢。”
苏锦笑道:“他们可是侍卫军,而且都是骑兵,十步一马jing戒,剩余百余骑分三段前中后照应,当无问题;就算是出了事,骑兵救援也来得及,庐州到扬州难道还有什么土匪能打得过这两百骑兵不成?”
晏碧云道:“话虽如此,但奴家觉得小心为上,绵延数里的车队,一旦乱了起来首尾不能相顾,真教人担心。”
苏锦笑道:“放心,我们办不成的事,有人办的成,龙指挥拍了胸脯子打了包票的,三司运粮去西北不也是几百人押送数十万石么?西北比这里乱上十倍,还没听说粮食出了茬子的。”
晏碧云点头道:“既如此,奴家也不多说了,照你吩咐的去做便是。”
苏锦凑上来轻声道:“你那五十万石的钱款你家伯父还未与我结算,一贯三一石总算是没亏太多,等此事一了,我便去三司要钱去,到时候再凑齐了还你。”
晏碧云道:“这钱你留着,原本就是准备全部给你的,既然派不上用场,钱款也让你留着用,你家的生意也需要些本钱扩大呢。”
苏锦笑道:“这算是嫁妆么?要是嫁妆我便要了,要不是嫁妆我可不能要。”
晏碧云啐了他一口,指指小娴儿,伸手掐住苏锦的耳朵边用了暗劲拉的老长,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娴儿的事你当奴家不知道么?现在没空找你,待你办完了差事再找你算账;你当奴家是瞎子还是聋子,在奴家眼皮底下就……就……”
苏锦脑袋嗡的一声炸成一锅粥,还当此事天知、地知、小娴儿知、自己知、唯独晏碧云不知,却不料晏碧云早就知道了,不知道是小娴儿自己说的还是晏碧云察觉到的。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比狗鼻子还灵光,只要有稍微的蛛丝马迹,立刻便会被她察觉,苏锦呆呆的出神,只听晏碧云道:“娴儿,送苏公子回房,顺便将咱们这边的香草枕头拿一个送过去,这地方枕头就是木疙瘩,如何能安枕?”
小娴儿忙从炉火边站起身来,拿了香草枕头便出了门,苏锦朝晏碧云看了看,晏碧云看都没看他道:“快去,有什么口供赶紧对的严丝合缝,免得到时候驴唇不对马嘴。”
苏锦无奈只得起身出门,心里却明白这是晏碧云给自己创造机会呢,让自己跟小娴儿单独说几句话。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苏锦房中,小娴儿放下枕头低头便往外走,苏锦哪里能让她逃了,伸手一拉,将她小小的身子搂在怀中。
小娴儿摇着头闭着眼,身子瑟瑟发抖,压着声音道:“不要,公子爷,不要这样。”
苏锦将她抱起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将她放在腿上搂住了道:“你怎么躲着我啊?这么多天我想找你说句话都没机会。”
小娴儿闭着眼睛流泪道:“小姐……小姐知道了。”
苏锦道:“她责罚你啦?”
小娴儿摇头道:“没有……但是她越是不责罚小婢,小婢便越是感到对不起她。”
苏锦伸手帮她擦去眼泪道:“傻丫头,她不会怪你的,你们从小在一起,她一直把你当妹妹看,怎会因此事怪你,要怪也是怪我啊。”
小娴儿道:“可是……可是小婢心里好像是做了贼一般,好像偷了小姐的东西一样。”
苏锦道:“别这么想,以后我娶了你家小姐,你还不是我的么?莫哭,明ri我便要去扬州了,你也不好好安慰爷,来,给爷笑个。”
小娴儿勉强一笑,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苏锦心中一阵发热,顿时身子一硬,坐在苏锦身上的小娴儿吓得赶忙往下挣,口里低声道:“公子爷,这里可不行,要是……要是被小姐看见了,小婢就只能一死了。”
苏锦轻笑道:“放心,我也没那个胆子啊,这只是正常反应罢了,你跟爷说几句体己话儿,你有没有想爷呢?”
小娴儿脸上红的发烫,在苏锦的一再追问下终于声如蚊呐般的低声道:“想的……”
苏锦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她一顿痛吻,直吻得她气喘吁吁才放开她,小娴儿面se绯红,大着胆子摸着苏锦的额头上的那块伤疤,轻声道:“公子爷,这块伤疤还没好呢。”
苏锦笑道:“那是你给我的记号,独一无二的;话说那时候在庐州,你为何那么讨厌我呢?”
小娴儿想了半天,蒲扇着眼睛道:“小婢那不是恨。”
苏锦明白了,那是喜欢自己,身为婢女想爱却又没资格去爱,最后转化而成的竟然是一种变相的暴力,这样的爱可真够变态的。
两人缠绵了一会,又说了几句话,小娴儿怕来的时间过长引起小姐怀疑,挣扎着下地,整好衣衫深深看了苏锦一眼,开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