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柯立刻朗声道:“那女人已经死了!”
娄柯从小就是娄家独生子,家世好天赋高,在商场上又极为敏感,多年的顺风顺水,造就了他浪荡公子高傲自大的性格。
娄危的母亲王秀,和娄柯性格相仿,都自傲到了极点,结婚快离婚也快,而且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亲生儿子。李云岫性格温柔,所以也得了娄柯几年的喜爱。但终究是性格温吞,没有周媛这个会装会撒娇的能来事儿。而且太过情深,一心一意,才会最后郁郁而终。
娄柯从不反省自己的问题,永远都在独断自我。他只有一个家,就是周媛的家。娄柯当年完全不管娄危和娄夏,从上学到生活,如果不是娄危自己还有王秀和李云岫给的钱,说不定早就带着自己妹妹饿死了。
娄危想不清楚一位父亲怎么会对自己的妻子孩子这么狠心,就像他现在也想不明白,娄柯怎么还有信心,自己会像小时候一样受他摆布。
他原本还能耐着性子听娄柯说话,但就在听到娄柯那句“那女人已经死了”时,所有的耐性都荡然无存。
他看着娄柯,压低声音告诉他:“那你就去见她。”
他说完,直接挂断了娄柯视频,这次,他连添加的娄柯的所有网络聊天软件帐号,也全都拉黑删除清空,一个不留。
等大厅内又重新回到只有两人的空间时,娄危看着面前的温梵,迟疑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我是不是太冷漠了。”
“没有,”温梵立刻摇头,他听娄危简单说过他家的情况,稍微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温梵放在以前绝对不敢相信,会有人父母健在,却不如没有父亲,“我觉得你说得对。”
温梵趴在桌边看着他,“娄危说什么都对。”
他手臂垫在下巴上,歪头的样子像极了娄危小时候邻居家的小奶狗。
身上一层投影仪射线交错时莹莹的暖光,看起来更显得毛茸茸。
娄危看得心热。
温梵的眼睛眼黑大眼白少,看人的时候,就有种全神贯注的感觉。
娄危被他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方才心中的冷意倏地烟消云散,他抬手虚空抚摸着青年的小脑袋,缓缓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然后,抚着温梵的额头,亲了上去。
空气似乎瞬间安静下来。
温梵睁大眼睛,卷翘的睫毛上下翕合,带着轻颤。
明明他什么都感受不到,却好像被娄危身上的热气灼伤,身上微微发抖,起了一身颤栗。
温梵看着他,一时间连呼吸都停止了。
大厅前方的电视机还在播放着电影,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射在房间,在娄危本就轮廓分明的脸上投射下片片阴影。
温梵恍惚间都看不清楚娄危的脸色,只能感觉到那双云雾沉沉的双眸。
周围的情景像是变成了剪切画,一帧一帧地凝固下来。
浑身都像被热气蒸腾着。
怔怔地无法动弹。
这时娄夏刚好下楼,正看到温梵趴在桌上,两人亲密的身影,登时让她感觉自己这个单身狗胸口又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