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颜寂组织人员把场地复原,送兄弟部队的人先行离开,随后带庄忖羽坐上了返程的直升机。一路无话,庄忖羽抱臂睡觉,眉间是解不开的结,颜寂向他递去伤药和胶布,他也置之不理。回到基地,队员们都识相地没来靠近庄忖羽,乔诚独自一人坐在庄忖羽斜对面吃夜宵,周遭气压也出奇的低。庄忖羽几乎没动碗里的东西,一直在用勺子戳食盘里的食物,而不远处的颜寂早早收了盘,离开了食堂。庄忖羽忍无可忍,唰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把食盘甩到收纳区,将摆在前面的颜寂的碗撞出去,哐当碎了一地。颜寂走得不快,像是知道庄忖羽会跟上来,他进入办公室后并未锁门。很快,庄忖羽闪进来,并一脚把门踢上,反手上了锁。他的声音沙哑至极,镇压着极为沉重的情绪,“颜寂,你对我有一点在乎吗?”颜寂看着窗外,许久无言。“所以我这几年,只是单相思,你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庄忖羽握紧了拳头,呼吸在颤抖,他冷笑一声,道,“是我想错了,你是风海大队长,你怎么可能会脆弱,你也完全不需要我的爱。所有人都崇拜你,敬仰你,你什么都不缺。”他哽了哽,继续说:“我担心你担心得要发疯,我被他们轮番收拾,从空中跳下来,手上被带走一大块肉,你都听得清清楚楚吧…在你眼里,我就像个小丑对不对?当初不识好歹要追你,这么多年了还不放弃,还那么自以为是,还……”“够了!”颜寂忽然打断庄忖羽,转身朝庄忖羽走去。两人面对面站着,如同尖锐的冰棱刺向沸腾的火焰,无限压缩整个空间的气体。颜寂忽然抬手,抬手狠狠薅住了庄忖羽的头发。他强行压制住庄忖羽,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夜色不及他的瞳孔漆黑,可明明他那么愤怒,庄忖羽却好像在那双眸子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悲戚。“我不要你来救我。”颜寂一字一句,凑近庄忖羽的脸畔。“我要你服从命令,任何时候都服从命令,听明白了吗?”庄忖羽犯了犟,舌头把口腔内壁顶出一个包,随后他突然伸手抓过颜寂的衣领,狠狠把人拉得更近,“我不明白,我也不想听!”“庄忖羽!”“颜寂!”庄忖羽拍开颜寂的手,转守为攻,暴虐地一把推向颜寂的胸膛,直把人摁上桌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对我,有没有感情?”颜寂侧过头,领口被庄忖羽扯坏,胸口狼狈地起伏着。“说话!”庄忖羽忽然发起狠来,平地扫开办公电脑,同时死死钳住颜寂细而紧韧的腰部,像摆布玩具一样把颜寂整个人甩上桌面,抬膝罩上去。各类物体被暴力清空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嘈杂,许久才平息下来。庄忖羽垂头,发丝蹭到颜寂的额角,颜寂低喘了一声,将混乱间插入掌心的圆珠笔拔开扔到远处。庄忖羽见状,把他受伤的手也捉过来,启唇噬去溢出皮层的血珠,而后紧紧攥住。颜寂徒劳挣扎着,手腕被庄忖羽攥出筋骨扭动的脆响。气到极致的庄忖羽就像一只负伤的狮子,越是见血,越是无坚不摧。他凶狠地对待颜寂的每一个身体部位,掐在颜寂腰上的手誓要掠走颜寂肺泡里的每一缕空气,直掐得颜寂肌层抽痛。颜寂呼吸愈发艰难,轻轻闭上了眼。微弱的月色中,庄忖羽看到了颜寂濡湿的睫毛。他磨了磨牙,把头埋到颜寂肩膀上,在他的锁骨处留下一个深深的咬痕。颜寂抬手握住他的后颈,音色不稳,“庄…忖羽,如果将…”“我不和你谈这些,我就问你喜不喜欢我。““嘶——你!”颜寂低呼出声,庄忖羽竟生生扯碎了他的上衣,一边亲吻他的胸口,一边用力揉搓他的头发。这种极度陌生的感觉太过怪异,庄忖羽的气息像蛛网一般附着在他的胸膛,湿痒黏腻,这让他浑身都烧了起来。情急之下,他偏头咬住自己的手腕,不允许自己再发出一丁点声音。庄忖羽却不让颜寂如愿,非把颜寂的腕子扯开,用唇去堵颜寂的嘴,在把颜寂吻得浑身瘫软以后,他沉声去咬颜寂的耳廓,“喜不喜欢…喜不喜欢我?”颜寂大口大口地汲取新鲜空气,抬手掐住庄忖羽的喉咙,想把人撬开,但很显然他现在的一切动作都是徒劳,庄忖羽势在必得。“颜寂。”庄忖羽另一只膝盖也跨上办公桌,探身勾住窗帘,用力一拉。窗帘微摆,空出条若隐若现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