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起码没有人会在暴雪季挨饿,洛娅喊来墨帝斯,嘱咐他提一提农田那儿伙食的质量,再给那些农人加一餐。除此之外,先前商队带回的那些派不上用场的廉价木材,可以全部收购,每周都挨家挨户发放指定份额,防止有人在家中被冻死。
“……还有,裁缝那边,你也多催促催促他。”年轻的女王坐在床沿,脸颊被壁炉中跳跃的火光映得暖红,嗓音却似水般柔和镇定:“让他抓紧时间,多赶制一些冬衣。如果他愿意,让他挑几个学徒,好叫他不会太过辛苦。”
火光闪烁明灭,管家的半边脸隐寂在阴影之中。他温顺地垂着眼皮,将女王的嘱咐一一应下。
离开女王的寝室时,这位精灵管家随手掩上门,状似不经意地抬起眼。那位女王安静地坐在那里,眉宇之间难掩倦意。
墨帝斯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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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矮人哈利便醒了过来。
好久没有躺在床上这么舒服地睡一觉了,他舒展着筋骨,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别的矮人都还在睡觉,他却已经穿戴收拾好,准备出门看一看。
西洛兰这边的雪才刚刚开始下,在地面上积起了薄薄的一层。不需要再为生计奔波担忧,哈利终于有兴致欣赏起这银装素裹的雪景。
走着走着,他就撞见了几个结伴而行的西洛兰人。
经过昨天的美食盛宴,这些矮人和西洛兰居民们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不像最初见面时那般生疏。哈利认出其中有个是昨天跟他提起食肆炸鸡的那个人类,便与他打了声招呼。
“哈利,是你啊。”那个人类转过头来,顿时笑道:“这么早起床,你是准备去关顾那家食肆吗?我们准备去地里干活儿,正好顺路,你跟我们一起来吧。”
老实说,经过昨天那一顿有些疯狂的大餐,哈利已经进入了一个极为短暂的贤者模式——他对美食已经短暂地失去了兴趣,早上起床也不过是想要四处走一走,看一看这个新的小镇罢了。但矮人向来不善拒绝,听到那人这么说,便应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跟哈利一样成为贤者的人并不少,今天的食肆是反常的冷清。哈利和他新认识的朋友们分开,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异常漂亮的小楼。
这样新奇的建筑,他在走过来的路上也见到了一栋。哈利从未见过这样的建筑风格,它们给予了他一些新鲜的灵感。
他将那一闪而过的点子牢牢记在心中,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食肆中坐着零零星星几个顾客,哈利的目光从他们桌上的碟盘掠过。说实在的,哈利并不想承认自己贪吃——但他看见那些新鲜的食物时,手指实在痒得很,很想从钱袋里掏出一把铜币,给自己买一顿丰盛的早餐。
不,不行,哈利告诫自己,贪婪是无止境的,他昨天吃了那么多东西,今天要适当减少饮食。更何况他还要维持自己精壮的身材,要知道矮人们身高本就不占优势,如果再不注意体重导致发胖,那从远处看过去,简直像是一个圆滚滚的球。
噢,老天啊,想想就令人恐惧,他绝不想变成一颗球!
哈利精挑细选,从货架上拿起一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面包,带到收银台边结账。台子边坐着的是一个兽人少年,哈利昨天见过他,他烤的肉串滋味一绝。
“一块面包,是吗?”那少年说,“十枚铜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