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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根儿示意手帕：&ldo;你喜欢它吗？&rdo;

&ldo;喜欢。&rdo;

&ldo;那……给你吧。&rdo;

&ldo;我可不敢，让干部们看见，把俩耳朵、俩鼻孔都算上，五张嘴巴也说不清的。&rdo;

根儿故意把手帕丢在地上：&ldo;都有男人的味儿了，我也不要了。&rdo;周天品忙捡起来：&ldo;瞧你。&rdo;他看看四周，贼似的把手帕塞进裤兜。根儿非常幸福地看着周天品，周天品也非常幸福地望着根儿。周天品不禁说道：&ldo;根儿，你真好。&rdo;

根儿指指周的裤兜：&ldo;你真的喜欢它吗？&rdo;

&ldo;真的喜欢。&rdo;

&ldo;那你得把它还回来。&rdo;

周天品疑惑：&ldo;还？&rdo;

&ldo;不论你走多远，走多久，都得把它还回来。&rdo;

周天品明白了根儿的深意，郑重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ldo;我一定，一定还！&rdo;

根儿伸出手。

&ldo;干什么？&rdo;

&ldo;给我。&rdo;

&ldo;现在就还？&rdo;

&ldo;洗洗再给你。&rdo;

周天品掏出手绢。根儿拿，周故意没有松手，两个人孩子气地拽着。

窗内，老太婆喜不自禁：&ldo;这下，咱们省了媒婆钱了。&rdo;

老头还是没什么表情。

突然，有一发流弹落在较近的地方，爆炸声在山谷中发出恐怖的一波一波回响。

周天品、根儿、老太婆一一显出紧张的神色。老头的表情很复杂，他默想片刻，目光投向他的一包包草药。

又一发流弹落在附近。杨仪先是震惊，接着立即起来。她打开自己的包袱，取出密藏的小手枪，掖在身上，后咬破了手指，她默默地念着：&ldo;子达，永别了，我没有对不起革命！&rdo;但她刚在包袱皮上写了个&ldo;贺&rdo;字，就突然停下来，似乎不知再怎么写……她的耳边响起贺子达的声音：&ldo;你是属于我的，这枪里只有一发子弹，送给你，你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是我的，洋学生，这枪对于女人的作用是什么？你一定懂……你是我的，枪里只有一发子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