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果说从前的皇后像一只半开的芍药,如今的皇后便是盛放的牡丹,妥妥一朵人间富贵花。
&esp;&esp;都说盛世出美人,如今美人在怀,他要做的便是缔造一个盛世出来衬她。
&esp;&esp;然而等康熙的心都从盛世飞回来了,太子还在,霸着皇后不撒手。
&esp;&esp;“保成,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康熙忍不住下了第二个逐客令。
&esp;&esp;太子听懂了,却没起身,只拿眼看皇上:“儿臣听说汗阿玛会给人诊脉,儿臣想学。”
&esp;&esp;大晚上学诊脉,康熙忍着才没去敲太子的脑门:“想学,明日空了,传太医教你。”
&esp;&esp;康熙本人涉猎颇广,天文历法,外语算术,无一不精,还读过几卷医书,也算粗通医理。
&esp;&esp;诊脉他确实懂一些,但不是每次都对,也怕误了太子。
&esp;&esp;太医通常是汉人,康熙对汉人还是有些防备的,所以他并不反对太子学医。
&esp;&esp;不用很精通,能看懂药方就好。
&esp;&esp;太子听懂了康熙的第三道逐客令,仍然坚持说:“儿臣现在就想学。”
&esp;&esp;怎么说着说着还杠上了,郝如月伸出手递给康熙:“难得太子好学,皇上就教教他吧,臣妾给皇上练手。”
&esp;&esp;康熙:又惯着他。
&esp;&esp;好吧,两人就这一个孩子,以后恐怕也不会有了,惯着点就惯着点吧。
&esp;&esp;康熙学着太医的样子,抬起手。太子笑着凑过去,挤掉梁九功,亲自给皇上挽袖子。
&esp;&esp;康熙摸了摸太子的大脑门:“看好了,今日只教一次。”
&esp;&esp;太子笑纳了今天的第四道逐客令,眼珠不错地盯着康熙的手。康熙将手搭在郝如月的腕脉上,轻轻合眼。
&esp;&esp;很快眼珠在眼皮底下动了动,眉头微微蹙起,继而拧紧。
&esp;&esp;郝如月本来只想当个工具人,这会儿见皇上表情凝重,不由紧张起来,轻声问:“可有什么不妥?”
&esp;&esp;康熙睁开眼,额上都见了汗:“换一只手来。”
&esp;&esp;这么多年朝夕相伴,除了在床上,郝如月从未见过皇上出这么汗。
&esp;&esp;寒冬腊月……怪吓人的。
&esp;&esp;郝如月战战兢兢地换了一只手,康熙再次搭脉,再次合上眼,这回很快睁开,开口便是:“传太医!”
&esp;&esp;莫说当事人郝如月,便是在屋中伺候的梁九功都吓了一跳。
&esp;&esp;就在他转身要吩咐人去通传的时候,皇上又道:“把胡院政一并请来。”
&esp;&esp;听见这话,梁九功脑门上也见了汗。
&esp;&esp;皇上学什么像什么,令人叹为观止,皇上学医就是跟胡院政学的。梁九功清楚地记得,胡院政说皇上学一月比旁人学一年。当时皇上忙着亲政,好像只学了药理和诊脉两样。
&esp;&esp;学成之后,皇上问胡院政自己能不能进太医院,胡院政捋着胡子说太医院怕是进不了,但在民间开个医馆不成问题。
&esp;&esp;当然里面可能有拍马屁的成分,但那时候皇上拿他练手,所说症状几乎都能对上。
&esp;&esp;梁九功出去吩咐完回来,再看皇上的脸色,只觉皇后这病大约是不轻。
&esp;&esp;郝如月收回手,感觉心跳都比刚才快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心跳加速的同时还伴有头晕、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
&esp;&esp;抬眼看皇上,仍旧眉头紧锁。
&esp;&esp;再看太子,倒是悄悄勾起了唇角,还没心没肺地朝着她笑。
&esp;&esp;郝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