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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祝云瑄冷眼扫向冯生：&ldo;朕几时吩咐你将朕的事情告诉昭王了？&rdo;

冯生抖抖索索地跪到了地上去，祝云瑄沉声问道：&ldo;是谁人吩咐你这么做的？还是你自作主张？&rdo;

&ldo;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啊，奴婢……&rdo;

冯生张口就喊冤，祝云瑄不耐打断他：&ldo;冤枉？是朕冤枉了你，还是昭王他冤枉了你？&rdo;

&ldo;奴婢……奴婢……&rdo;冯生猛地抬起了头，跪着爬到梁祯面前，&ldo;昭王救奴婢！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奴婢都是为了您啊！&rdo;

祝云瑄斜眼瞅向梁祯，等着他解释，梁祯将几乎要扑到自己身上来的人拨开，嫌弃道：&ldo;冯公公这话说的，你该忠心不二的人是陛下怎么牵扯起本王了，你这是其心可诛啊。&rdo;

后又转向祝云瑄：&ldo;陛下明鉴，臣与他断无苟且，还请陛下千万莫要误会了臣。&rdo;

&ldo;是吗？&rdo;祝云瑄轻声重复，&ldo;那便是他自个心思刁钻，想要与昭王你卖好了？&rdo;

梁祯不以为然：&ldo;陛下这话臣可不敢应，不论这位冯公公是什么心思，都与臣无关。&rdo;

冯生惊慌喊道：&ldo;昭王您怎能这么对奴婢！奴婢为您做了那么多事情您……&rdo;

&ldo;拖下去。&rdo;祝云瑄冷声下令。

手持佩剑的禁卫军已经进了门来，见梁祯无动于衷，冯生终于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地嚷道：&ldo;陛下您不能这么对奴婢！奴婢是先帝的人！奴婢受先帝所托那传位遗诏……唔唔……&rdo;

下头的话尽数被堵了回去，冯生还想挣扎，便已被禁卫军卸了胳膊，他死死瞪着眼睛，被堵住的嘴却是再说不出半个字来，就这么被拖了下去。

大殿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梁祯漫不经心地捋了捋方才被那阉人扯皱了的衣摆，一声轻笑：&ldo;陛下这下可痛快了？&rdo;

祝云瑄踌躇望向他：&ldo;他如此为你卖命，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同意了朕处置他，就不怕寒了你其他亲信的心？&rdo;

梁祯不在意道：&ldo;可他让陛下您不高兴，杀了便杀了，谁让他知道得太多，心思又太刁钻，尤其对陛下您不敬，便是该死。&rdo;

祝云瑄的眸光闪了闪，不再说了，梁祯亦笑而不语，重新端起了茶杯。

第十一章信任与否

景瑞元年正月，新帝下旨，诏原太子太师曾淮、礼部尚书严士学入内阁，并以曾淮为首辅大臣。

梁祯第一次见到这位七旬高龄的新任首辅，是在甘霖宫的御书房内，见他神色肃恭、不苟言笑，梁祯心下不由叹气，小皇帝自登基后本就越来越端着了，如今来了个老古板从旁耳提面命，怕更是要耳濡目染、近墨者黑。

祝云瑄与曾淮正在商议事情，梁祯是不请自来，从旁听了一耳朵，才知祝云瑄是想要拟诏册封那定远侯夫人一个国公爵。听了一阵，他不甘寂寞地出言道：&ldo;定远侯战功累累，也才得了一个侯位，如今陛下大笔一挥，竟要赐他夫人公爵？&rdo;

祝云瑄不以为意地解释：&ldo;侯夫人当年守卫茕关，亦有功劳，本就该论功行赏。&rdo;

&ldo;那比起定远侯也是差远了，陛下这么做，不怕惹人非议吗？&rdo;

祝云瑄轻嗤：&ldo;昭王又有何功劳，凭着什么刚及弱冠，便得赐王爵？&rdo;

梁祯笑了笑，无所谓道：&ldo;陛下既要与先帝一样偏私，亦不怕旁人议论，自然是可以的。&rdo;

一旁的曾淮皱着眉提醒他：&ldo;昭王还请慎言。&rdo;

&ldo;臣是为的陛下好，&rdo;梁祯只看着祝云瑄，&ldo;就怕陛下意气用事落人话柄。&rdo;

&ldo;朕意已决，昭王无需再多言。&rdo;祝云瑄冷淡打断了他。

梁祯干脆地闭了嘴，不再说了。那定远侯夫人是男子，且就是当年那假死出逃的废太子，别说是给个公爵，即便要封王，也都只是祝云瑄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祝云瑄不再搭理他，与曾淮商议起另一件事情，近年来南方沿海一带水寇横行，已成祸患，尤其是三年前海禁开了之后这些贼寇更是变本加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闽粤水师的地位因而变得格外重要，半月之前前任闽粤水师总兵以老乞休，祝云瑄想要将定远侯贺怀翎调去闽粤，接替这水师总兵之位。

曾淮思忖片刻，犹豫道：&ldo;定远侯镇守茕关多年，如今北部夷人已平，将他调去南边倒无不可，只是他没有领水师的经验，怕会有不妥。&rdo;

祝云瑄摇了摇头：&ldo;那倒是无妨，定远侯是个全才，便是全无经验朕信他也能迅速适应下来。&rdo;

&ldo;陛下既有主意，老臣亦无意见。&rdo;

梁祯再次插话：&ldo;陛下倒当真是信任那位定远侯，连闽粤水师都想交到他手里。&rdo;

祝云瑄冷淡瞥向他：&ldo;昭王以为呢？还是昭王有更好的人选？&rdo;

&ldo;陛下说了算，&rdo;梁祯一声低笑，&ldo;臣无异议，只是这接任茕关总兵的人选……&rdo;

祝云瑄道：&ldo;定远侯与朕推荐了茕关如今的副总兵丁洋，此人骁勇善战、胆识过人，平定北夷之战中也曾立下了汗马功劳，朕打算将他升任总兵。&rdo;

&ldo;丁洋？&rdo;梁祯轻眯起双眼，&ldo;定远侯推荐的人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