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粽,你也回去。&rdo;
&ldo;可是爹……&rdo;
&ldo;纳妾之事是你自己同意的,如今在这大放厥词,闹得全府上下不得安稳。&rdo;
苏小棕急切道:&ldo;爹,是白兰兰骗了我!他说他只是……&rdo;
&ldo;放肆!一个做妻子的,对丈夫没有半分敬畏,直呼其名,气焰嚣张。赶紧回房去,否则别怪我请家法。&rdo;
此刻白敬先脑中有些恍惚,眼前的苏小棕仿佛变了脸。他的思维一下子回到当初阿清进门的时候。当年,趁他外出谈生意,发妻和二房便每日在阿清门外大吵大闹,欺负的阿清一连两个月没出过门。阿清的丫鬟也被欺压,拿不到吃的用的,阿清被困在房中,虚脱得差点丢了性命。
苏小棕百般委屈,倔脾气上来,顶嘴道:&ldo;我为什么要对一个骗子心存敬畏?是他骗我,是他不对!&rdo;
&ldo;啪!&rdo;
这一记响彻夜空的耳光打懵了三个人。苏小棕,房内的白兰兰,还有白敬先自己。
白兰兰的心不受控制地隐隐作痛,站起身就要往门边去,被楚柔拉住。
&ldo;孺子不可教,好自为之!&rdo;面对苏小棕惊诧而百般委屈的泪水,白敬先心中也是一阵抽痛,匆匆甩下一句话,扔下她独自离去。
&ldo;大少奶奶,你还好吧?&rdo;小香赶忙上前查看。
白兰兰也在等着她的回答。然而良久没有回应,他的心不由得提起来。
终于,他听到她抽噎的声音,又努力压制住,带着哭腔,坚决道:&ldo;为他哭,不值!&rdo;
心里猛一颤,他不顾楚柔的阻拦,快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院子里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地空荡的月光。
他立刻就要追着她去,却听楚柔道:&ldo;就算要解释,也得先让她静一静,现在她不可能听得进去。&rdo;
&ldo;我知道。&rdo;白兰兰点点头,还是追了上去。
楚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的黑暗中,双手紧紧捏起来,把裙摆攥在掌心,骨节泛白,两只手都在颤抖。
苏小棕忍了一路,回到房间,忍不住趴在桌上呜呜大哭。小香正要上前安慰,却见她抬起头,看似潇洒地抹去眼泪,道:&ldo;我干嘛要哭,应该揍到他哭才对。&rdo;
小香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问,默默地在一旁陪着。
苏小棕赶她回去休息,自己从床上扯过一个枕头,上手又是掐又是打又是捶。
&ldo;该死的白兰兰。不要脸是吧?我打!眼睛瞎是吧?我戳!骗我是吧?我掐!&rdo;
&ldo;啊呀!&rdo;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苏小棕愣一下,看看四周并没有人,狐疑片刻,继续蹂躏无辜的枕头。
&ldo;啊呀!&rdo;惨叫声继续传来,和她的节奏相当一致。
枕头会说话?苏小棕把枕头举到眼前看看。开什么玩笑,当她白痴?
她朝门外看一眼,看到白兰兰捂着心口,一脸痛楚地走进来。
无聊。苏小棕呵呵干笑,把枕头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