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野回身望着身后的丰州城,请叹息一声,这地方并不属于他,总算能安然地离开。虽不知要被放逐的阳州会是个什么地方,但云天野他依旧毫不犹豫地选择前往。
半个月前和谢步影的一战,以云天野他险胜收场。云天野赢得十分侥幸,并且过后还养了半个月的伤。云天野这次伤得很重,身上多处的骨头被打断或者打碎,也多亏了云天薇她的坚持,用了大量的灵药才将云天野的伤才医治得好这么快。
这个恩情,云天野现在是无法报答的,只希望将来有朝一日再报答。
经这一战,云天野也并非没有收获,在擂台上他又一次将谢步影塔洛之牌中兽魂之力给吸收了过来。云天野隐隐感觉到,他现在已经是高阶印者,已经快到了印师的门槛。不过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云天野发现自己的气息似乎全都收敛到了塔洛之牌当中。
云天野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也不敢与任何提及。当初那枚被忽悠买了的牌子,如今却了云天野他在这个世界赖以生存的唯一依靠,非到迫不得已之时,云天野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块塔洛之牌与别人的塔洛之牌有着很大的不同,比别人的更为诡秘,更为神奇。云天野相信,如果这秘密要是被人发现,极有可能立即就引来杀身之祸。
如今身体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云天野他也说不准。印者的气息被隐藏了起来,云荣等人都误以为云天野他的一身修为被废,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废人,他们更是坚定要放逐云天野他去阳州。理由还是那个,废物没资格留在云家。
当时在擂台上云天野一心只想着如何打倒对手,自己的本命塔洛之牌发生了什么变化并没有察觉,等云天野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云家的医疗院。根据岚岚所言,云天野他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连大夫都要以为云天野他极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云天野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不过当醒来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只隐隐记得,好像是被一块的巨大石碑在他的身上,云天野想要跑开,却发现身体被禁锢在原地,然后他不停地大喊,跟着就被惊醒过来。
“走了!有什么好看的?快点赶路!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要赶到清溪镇的。真是他妈的倒霉,怎么就我们兄弟俩碰上了这么一个苦差?”
就在云天野回头望着远处的丰州城门时,护送云天野一起去阳州的家仆云单阴阳怪气地在旁边打断云天野他的思绪。
“单哥,我们这才走不到五里的路,你就抱怨了不下十次。前往阳州的千里迢迢,你要抱怨到什么时候?谁让我们平时不多拍下天南少爷和二老爷他们马屁?这种苦差,自然是要落在我们两个人的头上。我的天野少爷,劝你这一路上的最好配合些,不然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另一位护送云天野的家仆云桑有些自嘲地说道,望向云天野的眼神却只有轻蔑。
这也难怪这两名家仆对云天野的态度如此恶劣,凡是被家族放逐的人最终都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不是死在放逐的路上就是在外面过得凄惨,一两年后依旧死掉。更何况云天野如今一声修为已经废掉,才晋升不到一个月的印者又被打回普通人,这样的倒霉人又有谁会放在心上?
云单和云桑二人在半路上不偷偷将云天野打晕或者扔进某个深洞内,然后找个地方舒舒坦坦地住个把月再回云家复命,这也是神不知鬼不觉。至于这位云天野少爷的死活,估计云家内除了大小姐之外,不会再有谁会关心了。
也正是如此,云单和云桑二人才打消半路处理云天野的念头,不过随着远离丰州城越来越远,他们对云天野的态度却也越来越恶劣。不之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押送囚犯呢,喝骂声也在逐渐增加,甚至直接对云天野这过期少爷动手动脚。
他们都是初阶印师,比云天野他的实力还要高出一筹,因而一路上云天野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情绪。以云天野的性格,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必需一击得手。更何况,前往阳州的路途未知有什么凶险,云天野还需要他们两个充当保镖。哪怕是真正遇到危险时,他们不可能会真心保护自己,但至少也能吸引一下敌人的注意力吧。
如此一想,云天野对他们两个家仆的态度也不太在意,就当是身边有两只乱叫的狗。如此心态也只有像云天野这种来自动地球的现代人,脑子并不像是这世界的人那么地对主仆阶级观念根深蒂固,假如是以前的那个云天野,只怕早已经暴走了,而不会这么一声不吭地继续赶路。
“救……救我……”
当云天野他们快要赶到清溪镇,在穿过一个树林时发现路边躺着一名一时很难辨别出年纪的男子躺在地上,见到云天野他们路过,艰难地发出声音求救。
云天野快速扫了这男子一眼,他的容貌并没有什么特别,最为特别的是他的头发,黑白相间,十分怪异。看他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样子,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要断气。
“单哥,怎么啦?难道你要救这人?我们这一路上照看那个小废物都够烦的了,还要加上一个重伤的老头?这可不像是单哥你为人啊!”云桑见云单走向那名男子身前,站着不动地看着什么。
“切!真是笑话!小桑你也不是第一天跟你单哥我出来混的,落井下石的事我就会,救死扶伤嘛,很抱歉,这我可真做不来。小桑你过来,今天单哥我好好给你上一堂课,什么叫做眼力。你看看,这人的衣服虽烂,但所用的材料却是最为上乘的紫白丝绸,可见他绝非是普通人。你再看他的皮肤如此白嫩,一看就知道是来自富贵人家。还有一点十分重要,小桑你可注意到这人的手掌没有,一点蚕茧都没有看到,由此可见知道他是一名普通人无疑!”云单把云桑拉过来,指着地上的这位满身是血迹的男子,品头论足地说道。
“单哥,这就是你平时和我们说的野外肥羊吧?没想到我们的运气这么好,第一天就遇到了一头肥羊。单哥,以你的经验来看,我们能从这头肥羊的身上收刮到多少个金币呢?”云桑崇拜地看着云单,心暗想还是自己的经验不足。刚才看到这人快要死了,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走开,却一点也不像是云单他那样,看到的是一堆的金币,这就是差距啊!
“小桑你这马屁拍得有些过了,你单哥我又不是神,可没能猜到别人身上会有多少金币的本事。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头肥羊绝对是我在野外见过最肥一头。若我们运气再好一点,说不定以后再也不用回丰州做家仆,今后你我足够逍遥下半辈子,封印大陆随意可去。小桑,别说单哥我不给你机会。你去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下来,爽手一点,小心便宜其他的路过行人。”云单轻一笑,脸上无法掩饰住他的得意。
“哈哈……单哥你教导的是,这种粗活自然是由我来做。老头,真对不起了,要怪只能怪你的运气不好。不过你也放心,我们只求财,不会要你命的,嘿嘿……”云桑不断地搓着手掌,俯身摸向那名躺在地上的受伤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