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这个是《中庸十四章》,何为君子。”
岑越一头雾水,觉得奇怪,但他点了点头,说:“这话回头阿扉仔细说给我听好不好?”
“好。”
齐少扉点点头。
岑越给阿扉擦了手脸,端着漱口的让阿扉先漱口,小菊递了痰盂过来,等简单洗漱后,岑越说:“我喂你吃好不好?”
齐少扉有点点害羞,喃喃说:“阿扉都大了,阿扉是君子了——”
“君子也要吃饭的嘛。”
岑越端着碗说。
齐少扉眼睛是迷迷糊糊的,听到越越声又亮晶晶的,然后点了下脑袋,“越越喂。”
啊呜一口。
岑越给喂了半碗粥,期间一直跟阿扉说话,但越到后面阿扉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一会背书,一会喊墨玉,等半碗喂得差不多了,齐少扉是极力的挣着眼皮,说越越,阿扉要睡觉觉了。
“漱漱口,不然蛀牙。”
岑越把茶盏递到阿扉嘴边。
齐少扉咕噜咕嘟漱口吐掉,刚做完这些,就困得眼皮子抬不起来似得,只是手还紧紧抓着越越衣袖,嘴里喊越越,很轻很轻喃喃声说些什么。
岑越低头凑过去,隐约听到阿扉说做梦、不怕、越越。
他拍了拍阿扉的背,给阿扉掖好了被子。
“郎君,您用一些吧,刚都照顾三少爷了。”
梅香新盛了一碗粥递过去。
岑越:“端到外头吧。”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梅香小菊端着小几先去了外间,岑越穿好了衣裳,拿着烛灯远了些,别晃着阿扉的眼。
到了外间,岑越三两下把粥喝了,漱了漱口,一路回来没怎么睡个踏实安稳觉,到家了虽然还操心,但确实是睡得不错,心里安慰了些,因此这会吃了宵夜,精神来了些。
“什么时候了?”
梅香看着外头月亮,估摸说:“郎君还没到子时吧?”
“我去隔壁院子看看。”
岑越想到刚阿扉说的那些话,他心里有些揣测,想跟着邹大夫说一说问一问。
要是邹长青睡了,他在回来。
岑越实在是睡不着,心里记挂事,便出了客厅。梅香让小菊在外间守着三少爷,不必收拾碗筷,她忙跟了上前,说陪郎君一道去。
“嗯,一道吧。”
岑越步履匆匆,到了隔壁会客厅院子,那边两扇小圆门平日里是不关的,就虚虚掩着。
梅香挑着灯笼,推开了门,往里头探了两步,回头说:“郎君,邹大夫屋里灯还亮着。”
岑越想到下午时,跟邹长青说的那些话——
虽是最后没明说,可情绪泄露出来,邹长青怕是明白,他是觉得大夫们医术普通平庸,治不好阿扉。
此时岑越看着邹长青屋里的烛光,心里升起抱歉愧疚来。
“郎君,我去敲门。”
梅香说。
岑越跟着一道,没说什么话。梅香扣了门声,里头传来邹长青有些低的声,问谁。
“邹大夫,我是梅香,我家郎君有事询问邹大夫。”
里头窸窸窣窣声,伴着邹长青声:“稍等,我马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