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宴低垂下头来,就感觉自己的腰被面前女子勒得紧紧地,似乎是要将整个人都嵌入进他的身体之中。
裴知宴眉眼之间都染上了几分的温柔,只是,他抬头看向龚年,微微挑了一下眉头,这是在问龚年,她这是怎么了。
龚年心中隐约有些猜测,她伸手,指了指放在桌案之上的油纸。
如今不是说话的好时机,龚年垂下头来,快速地,在林今絮尚未回过神来,便溜了出去。
等到林今絮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稍微有些失态,她面色讪讪,从裴知宴的怀中退了出来。
她往后一瞧,果然,没有看见龚年的身影。这才叫她脸上的红晕好歹没有蔓延在脖颈处。
林今絮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脸。
面上这才带了些不好意思,她低垂着头,都不敢抬头看裴知宴的神情。
只是,下一刻,自己的手却被裴知宴给牵了起来。
林今絮一愣,抬起头来时候,便撞上了裴知宴那一双含笑的眼眸之中。
裴知宴连声音之中都带了些笑意。
“怎么,方才这般投怀送抱,如今,却是害羞了?”
知晓裴知宴这是在打趣自己,林今絮也壮了胆子,她抬起头来,忍住这打心底冒出的羞赧:“便是,便是方才不顾礼数抱了殿下,那又怎样。”
林今絮突然想起前日的那一回事,面上闪过一丝羞意,开口时便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瘪着嘴:“殿下上回也不是那般不守规矩嘛…”
只是林今絮一说出口便后悔了,不为别的,便是裴知宴看向她时候,又露出那日耐人寻味的眼神。
林今絮紧紧闭着嘴,不再说些什么。
裴知宴今日倒也没有欺负她的意思,尤其是方才瞧着她,便是恐慌极了的样子。
他伸出手来,揉一下林今絮的头。
将她牵着往里边走,带人坐在榻边,才开口问道。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今絮张了张嘴,下意识要说没有。可裴知宴看向她的时候,眼神真挚,是真真切切挂心她的。
林今絮抿了抿唇:“白芷方才回来,给了我一个东西。”
她将目光投向桌案之上,那揉皱的油纸之上。
裴知宴方才便瞧见了这个东西,只是他一直没有开口,想等林今絮自己同他说。
只是…
裴知宴皱了皱眉:“白芷?”
林今絮点了点头:“白芷有个妹妹名唤白祁,是在小厨房里伺候的。只是…”
林今絮顿了顿:“许慈欢中毒后,便有人说,白祁与许慈欢院子里的丫鬟走得极近。白芷这几日告假,便是因为寻不到妹妹的缘故。”
她将目光落在桌案之上:“白祁这两日才回家,便是这东西,也是白芷方才给我的。说是从白祁那儿得来的。”
裴知宴听她说完,眼皮子一跳。
目光再度落在那油纸之上时,便带了几分深思。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白祁,前些日子是孤派人将她带走的。只是…”
裴知宴看向林今絮,目光之中似乎是带了些疑惑:“只是,孤的人,未曾在她身上,或者是口中探出任何关于毒药之类的话来。”
林今絮抬起头来,对上裴知宴的眼睛。
她张了张嘴,似乎是看懂了,裴知宴眼中的疑惑所在。
林今絮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殿外一阵嘈杂声。
“谁准你们擅闯宝华居的!要不要命了!”
这是松萝的声音。
“奴婢奉太子妃娘娘的命令,来搜查宝华居。有宝华居的奴婢来正院告状,说是,咱们的林夫人屋子里,暗藏着害了许昭训的毒药!”